“唔,玉儿不急。咱们俩个,就这般慢慢的走着,总是会能走到那边的。”
“那还听个什么劲的歌呀?等你摇到那边,人家都统统的唱完啦!大叔,你倒是快点啦!”
一扯南宫大叔的衣袖,萧玉又极是刁蛮的叉腰嚷道。
南宫大叔那张黄黄的平板的面皮,忍不住的较大幅度的扯了一扯。
瞧着满面兴奋中的萧玉,他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点头妥协道:
“好吧,那咱们就一处去吧,既然,你是这般的喜欢。”
跟在萧玉那个娇小的身子后面紧走了俩步,南宫大叔到底还是满是委屈的在那边叫道:
“喂,这过去听人唱歌啥啥的,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玉儿,你又能不能帮着本大叔拿葫芦?本大叔这么大的年纪,就这么的拿着,很是掉价犯二的说!”
风一般的回转身,一把扯了那根糖葫芦过去,萧玉还是有些不悦的说道:
“大叔,你也是忒麻烦忒别扭了!快看,到了!”
一路不住的叨咕着口水仗不断的南宫大叔和萧玉,终于在一棵矮树下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乱石滩上,燃着一堆熊熊的篝火。
许多新鲜的松枝灌木,都交错着叠放在一处,在那边哔哔啵啵的熊熊燃烧着。
黑漆漆的夜色里,除了那些零乱的飞舞着的火星,那些旺旺的火苗,那些灼灼逼人的热力,还有的就是,许多清新的松脂的香味。
那些热烈烈的氛围,朝着附近的每一个人扑面而来,生气勃勃的,简直是叫人不开心都难。
“大叔,大叔,这里有这么好的篝火,怎么偏就没有乐声,没有歌舞呀?”
萧玉神采飞扬的回头问道。
像是专为了回应萧玉的问话一般,只听见“铮”的一声,一种悠扬高亢的马头琴声,自那个燃烧得热热烈烈的火堆后面,幽幽咽咽的传了出来。
在一阵好听的过门声之后,一条浑厚粗犷的男声,又缓缓的吟唱起了一首长歌。
侧耳细听了半天,萧玉自是听不懂那人在反复的不断吟唱着的歌词。
只是,那种悠长的乐曲,以那种极是华美高亢的男性宽嗓中唱出,带着一种无法叙说的悲怆,一种悠悠长长的荒凉。那些朴实而又质朴的音符,在篝火的后面高亢的嘹亮着,只在那么一瞬间,堪堪的直击人心。
倚在南宫平的身边,原本在欢畅的啃咬着糖葫芦的萧玉,在听到这支曲子时,不由得又默默的黯然神伤了一回。
这支婉转的琴曲,配着那条微微嘶哑着的浑厚的歌声,把那一种独自漂流在外的孤旅的凄凉离愁,还有那种沉沉浮浮终不知去向的感慨,一并的,都淋漓尽致的勾画得入骨三分。
管教,就连萧玉这等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嬉笑人生的家伙,都有些被勾起了一点的痛意。
原来,有些忧伤,是一种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毒,总是或多或少的附着在许多人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