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东西收进归纳箱,夏苡薇望着它们出神,从明天过后,这里就属于别人了。也就是说,她和莫濯南的最后一点维系也没有了。
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到了极致,痛也觉得麻木起来。
说好分手是给他更好的生活,可却也担心那个男人死心眼起来,真的会到老也不回莫家,那她做的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思忖间,门铃响了起来,夏苡薇回过神,还以为是洛浅浅不放心过来看看,想也不想的打开门。
“我真的没……”与眼前的双眸对视,她立刻怔了怔,话也吞回了肚子里。
莫濯南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衣服的色彩似乎偏重了一些,从上到下都是浓重的黑色。无框眼镜的背后仍是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有一刹那,她还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他下班回来,她做着一半的饭赶来给他开门……
“我是来拿东西的。”莫濯南轻声说。
夏苡薇不着痕迹的收起眼底异样的情绪,向后退了一步:“请进。”
莫濯南环视了一圈客厅,除了几件家具之外,连阳台和茶几上摆放的小物件都不见了。
夏苡薇走到他身后,强忍着不去碰他,冷凝声音问:“所有的东西我都收拾过一遍了,我没看到还有你的东西。”
莫濯南回过身,眸中酝酿几番情绪最后趋于平静:“是个小东西,你可能不会注意到。”
说完,他走进卧室。
轻轻抬起床垫的一角,然后从中拿出一张卡片似的东西。
“原本是想要留给你的,可我想是你不会要的。搬家后如果被别人捡到,重新挂失可能会比较麻烦。”对莫濯南来说,本没有什么麻烦事,毕竟有什么琐碎的小事,桑城都会为他解决。
他不否认,他是在找借口来见她。
“原来是这样。”夏苡薇想扯出一抹笑,或者说一声谢谢,都有些力不从心。
他比她想象的要好一些,起色也好,这正是她想要的,只是见了面,还会勾起一些异样的心绪。
“你和他,还好吗?”严漠臣的名字对于莫濯南来说好像是禁忌。
夏苡薇愣了一会儿神,才微微点头:“我们快要结婚了。”
“那很好,你和恩恩都有了归宿。”他从来没觉得说一些祝福的话有多么艰难,从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就像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烧过呼吸的器官,灌入一升又一升的酸楚。
两个人相对无言,更是怕会说什么话,反而惹得对方心伤。
沉默了一会儿,夏苡薇才问:“那你呢,回家了没有?和你父亲和好了吗?”
莫濯南对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恩,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这时,他看了一眼手表:“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夏苡薇点点头,看着他幽幽转身,只有背对着他的时候才敢露出一抹流连。她多想告诉他这一切,她多想让他陪着她一起面对未知的恐惧,可是不行,她不能拖累了他。
就在这时候,原本该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转身,夏苡薇还来不及收起眼中的不舍,愕在原地。
他的眼中用的巨浪,许是再也无法掩饰,所以更加的激烈。夏苡薇的的瞳仁中射出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从额头、眉毛,一直到下巴,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
莫濯南似乎是想上前拥抱她,可是在迈出第一步后就怎么也没办法抬起沉重的双腿,因为怕碰到她后会更加不舍得转身离去。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时间都忘了,初秋的夜晚向来有些冰冷,但是此刻的心却是温热的。过了这一次,再相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莫濯南极力扬起棱角有致的薄唇:“真的不打扰你了,晚安。”
他没有说再见,夏苡薇亦没有。
“晚安。”
他离开后,夏苡薇才靠着墙壁,望着对面的落地窗出神。似乎隐隐的可以听到他车子引擎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声音好像还是他之前的那辆路虎。
那,这也证明一切都回归轨道了是不是?他也开始过回重新尊敬的莫先生的生活了是不是?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因为要结婚,严漠臣换了一间更大一点的别墅。市区里的公寓照常有人按时去打扫,只是偶尔他工作完了才会回去住。
新房的装修基本上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结束了,毕竟严漠臣是搞房地产的,想要尽快装修出一处房子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墅的装修风格全是按照曾经向婉的品味做的,他还记得她曾经住过的卧室,简简单单的四面墙壁,但是到处都是小花小草,一些好玩的小东西。于是,他的秘书又有了新的任务,就是按照他这个八字箴言,去买类似的装饰品回来,秘书几乎要愁坏了。
夏苡薇不知道这些,也可以说是根本不上心。她还是每天拍戏,认真的背剧本,偶尔和宁善开个小会外加一个下午茶,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在宁善看来,夏苡薇的情殇似乎恢复的很好,拍戏时也不会心不在焉连连ng,但是说不出的伤口才会最痛,她的沉默,她的一如往常,却让他更加担心。
结束最后一场戏,夏苡薇要和剧组的其他人去吃杀青饭。
她打了一通电话给恩恩的保姆,叫她晚走一会儿,好好照顾恩恩。
卸好妆,换好自己平时穿的衣服,夏苡薇和其他工作人员在大厅里集合。一行人刚走出摄影棚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