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怎么说也跟着莫昶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他这个毛病她也不是不清楚,低低的发出一声轻叹:“他啊,就是不服老。那时候有我盯着,他倒是还不敢博了我的面子,让他干什么他至少还听一听。估计现在……他让你们几个兄弟头疼了吧?”
莫濯南不置可否,也是浅浅一笑,随后,他问:“我知道你递给我爸离婚协议书了,但是他迟迟没有签字,你应该能明白他的心意。很多事,他只是习惯了嘴上不说,但是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感情,而且还很深。”
赛琳娜闻言笑了,颇有些苦涩意味:“就算是阿猫阿狗陪着他二十多年,他也会有感情的。只是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也不如对你母亲的深。濯南,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干什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今天来的人是他本人,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莫家,就不会再回去。至于他,我只能说,多保重身体,至于其他的,我做不到。”
莫濯南是聪明人,赛琳娜如今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满,就真的证明她没什么可能再回莫家了。
他所幸也不再劝,个人有个人的命,也有个人的想法,这都是强迫不来的。
“那好吧。”莫濯南这时候将视线转到墙上贴着的一幅幅作品上:“我在美国住的地方恰好没有什么装饰品,你帮我选一幅吧。”
赛琳娜暗笑了一声:“你啊,和苡薇真是天生一对。”
提到那个名字,莫濯南心神一动,眼波掩藏了一丝不明情绪,淡淡的开口:“哦?怎么说?”
“上次她来也是这样,明摆着想帮我提升提升业绩,非要买我的画。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你们要花钱,我也是巴不得的。”赛琳娜调侃后,指着前方的某一幅画,说道:“这幅怎么样?上次苡薇买了相同的一副走的,你所幸也买的和她一样的好了。”
莫濯南弯唇,没说什么,拿出口袋里的支票夹,刷刷的签上自己的英文名字。
赛琳娜毫不扭捏的接过,将画包装好了交给对方。
莫濯南将画放在后座,开车回到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交谈的莫昶、莫清炀父子俩,莫清炀见到他不怎么意外,反而是看到莫濯南怀中抱着的画有些意外:“大哥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莫濯南偏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莫昶,端倪着他的表情,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刚刚路过赛琳娜的画廊,见着这画不错,就买了回来。我看二楼走廊上的墙壁光秃秃的,所以想着把这画挂在家里。”
莫清炀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看向莫昶,见后者只是对着那幅画皱眉,没什么异议,马上说:“真没想到赛琳娜还有这手艺,这画真是画的雅俗共赏呢,下次我也要去她的画廊买一副去。”
兄弟两个旁若无人的交谈着有关赛琳娜的事情,而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着她开的画廊打转,就是绝口不提她现在的生活状况。
终于,莫昶忍不住了,闷闷地开口问了一句:“她知不知道我现在病了?”
莫濯南和莫清炀相视一眼,彼此眼中有着对方可以看懂的笑意。
莫濯南点头:“仲彦和她说过了,她让我转告您,好好休养。”
“好好休养,就这一句?”莫昶的语调不自觉的太高,不知是不敢置信,还是觉得荒谬。
莫濯南理所应当的点头:“当时我们也没聊的太多,因为旁边商铺里的老板过来和赛琳娜借东西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不过我看那位老板似乎和赛琳娜很熟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和赛琳娜借东西了吧。”
莫清炀心里暗暗唾弃莫濯南腹黑,然后立刻接茬道:“哦,那个人啊,我上次经过的时候也在赛琳娜的画廊里见过他,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听说一直没结过婚,要求也挺高的。赛琳娜保养的跟三十几岁的少妇似的,又是单身,恐怕很难不被别人注意到……”
莫清炀添油加醋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莫昶一阵冷哼:“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不是有什么隐疾,就是变态!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就不知道防着点吗?连我病了都只捎给我四个字,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
莫昶想了又想,也想不到合适的词。
而莫濯南和莫清炀似乎明白莫昶这时候也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勇罢了,其实还是点击人家赛琳娜在外面觅到了金龟婿而不要他。
“亚伦。”这时候,身后传来傅欣宜柔柔弱弱的声音。
莫濯南原本噙在眼底的笑意不见了,缓缓转过头,对上傅欣宜忐忑不安的神情,他问:“有事?”
“恩……”傅欣宜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今天你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和刘妈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很长时间没有热闹热闹了。”
莫濯南抿唇,淡淡的语气:“不用了,待会儿我和桑城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要提前离开。”
莫濯南这话是推辞,连莫昶都听得出来。等到他们吃完饭了,人家国外都是深夜了,谁还会陪他开视频会议?
傅欣宜咬了咬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莫昶默默无言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声。
曾经莫濯南虽然也大江南北的到处出差,但是回到家必定要陪他们吃晚饭,如果有时间也是会留在家里过夜的。可是,自从和傅欣宜结了婚后,莫濯南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连他这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