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颜月夕等到早朝过后,就去求见司寇婉晴,她希望能得到允许离开皇宫。
可是还没到御书房,远远的便看见门口等了好几位身着官服的男子,颜月夕犹豫了片刻,略有些无奈的带着绣心转身回了栖梧宫。
后来颜月夕又接连去了两回,却依旧没有见到司寇婉晴。
颜月夕心里沉沉的,这里是皇宫,不比别处,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颜月夕心事重重的与绣心往栖梧宫走,刚到宫门口,忽然听到守门的婆子正在和一个小丫头聊天。
“听说赵才人又被那位打了。”小丫头尖细的声音刻意压低,对婆子说道。
“又打了?唉,说来那赵才人也是个苦命的,模样那般好,偏偏一直不能在陛下面前露脸。
虽说是个才人,可没了宠幸的才人,还不如一般的丫鬟。”婆子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妈妈,我就是想不通,赵才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才人而已,那位何苦老是折磨他?”小丫头不解的问道。
婆子闻言停顿了片刻,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说来也是个腌臜事,那位虽是入了宫成了公子,可传言他其实喜欢男人……”
颜月夕闻言,不由的一愣,紧接着便听到小丫头倒抽一口凉气道:“喜欢,喜欢男人……”
“你想想,那位原本也曾得过陛下的宠幸,可听说陛下到他宫里坐了没有半盏茶,就大发了一场脾气。”
“啊?那为何他还好端端的在宫里?”
“谁知道,这种事情,我们做下人能知道多少。
只可惜了那赵才人,毫无依仗,偏生又长的那般打眼。没入了陛下的眼,却被那位给看中。
听说那赵才人倒是个硬气的,不管被打成什么样,那位都始终不曾的手。”
颜月夕眉心渐渐的蹙了起来,他不由得想起赵凤起那张倔强却又绝望的双眸,不过还是个孩子,却要独自一个人在这宫闱里寻找活路,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颜月夕的声音惊动了刚刚说话的两人,那婆子忙探了头出来,见门口竟然站着颜月夕,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
颜月夕淡淡的看了婆子一眼,一语不发的由绣心扶着走了进去,那婆子嘴唇微微翁动,对着颜月夕行了礼,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回到栖梧宫没多久,就到了晚膳的时间,大太监来顺又带了一大堆赏赐而来。
并告诉颜月夕司寇婉晴已经知道她了,只是这些天要举办封皇夫大典,让颜月夕安心在宫里待着,等忙完了这阵子,就来看她。
颜月夕即便知道司寇婉晴和她同为穿来的人,可是此刻到底是在皇宫,她即便有想法也不能对着来顺说,只得再三谢过司寇婉晴的赏赐,将想离去的话按下不提。
来顺离开后,颜月夕便一直很沉默,这让一旁的绣心越发的担心了起来。
“小姐,你别太担心,说不定明天公主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走了。”绣心小心的安慰着。
颜月夕看着绣心笑了笑说:“我没事,你去帮我备水,我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
绣心见颜月夕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言,转身使了小丫头去备水。
而颜月夕心里却清楚的明白,楚楚被找了那样的理由离开,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回来。
那司寇婉晴对她的态度看起来亲昵,可是颜月夕那一直潜藏在心里的不安一直在提醒着她,这一切全都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可是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助力,什么都查不到,逃也逃不掉,除了静等,似乎别无他法。
颜月夕心事重重的由绣心伺候着洗漱完毕,便早早上床歇息。
因为前一天凤起的原因,颜月夕几乎一夜没睡,此时尽管心事重重,可头一沾枕头,睡意便袭来,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颜月夕睡的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她猛地睁开眼,见昨天凤起翻进来的窗户下竟躺了个人。
声音太大,马上吸引了外间绣心的注意力和守夜的一众侍从。
门口传来绣心急急的询问声,颜月夕却清楚的看到了凤起含泪的双眸中那无助的祈求。
颜月夕抬手抚了抚额头,开口道:“我没事,不小心碰落了东西,都去歇了吧。”
颜月夕本就不是宫里正经的主子,侍从们听颜月夕发话了,便纷纷离开了。
绣心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颜月夕既然没有招她进去,她便也不敢贸贸然的冲进去。
只立在门口又问了几句,听颜月夕声音平缓,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渐渐恢复了安静,颜月夕才点亮了灯,看着瑟缩在床下,浑身是血的凤起,微微皱了皱眉头。
凤起见颜月夕看向自己,摇摇摆摆爬起身,膝行到颜月夕前方,磕了三个头,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颜月夕看着凤起昨日微肿的脸颊尚未恢复,就又添了新伤。
一袭白衣上满是血迹,破烂不堪。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你一而再的到我这里,究竟有何企图?”颜月夕冷着脸看向凤起问道。
凤起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看向颜月夕压低声音道:“凤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凤起这就离开。”
凤起没有辩解一句,又对着颜月夕磕了三个头,才踉跄着起身,脚步微跛的往窗户那儿走了过去。
颜月夕心乱如麻,她不想让自己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