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我二人,姜夫人直说吧!”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成蝶将目光流转到她的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唐王文尚被逼退位惨遭幽禁,盈国与唐国大战在即,恐怕也只有文夫人不知道吧?”
她秀眉微动,险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如果是两国交战,大势所趋她早就做好准备,也不觉惊讶。惊讶得是父王退位!幽禁!
姜成蝶对她的反应露出满意的笑,却不满足。文絮到底是性子过于沉稳了些,都表现不出她想看到的反应。再为她耐心地重复一遍也无妨:“我是说,你的父王文尚被唐国大将军,刘彧囚禁在西宫,文璟继任唐王却只是空架子,还是由丞相邓叔淳和刘彧共掌国政。你们唐国的基业,全部落到了外戚手上,天下哪还有唐国!所以,盈国决定就此机会攻打唐国,而且由慎远亲自领兵。这次,你可听清楚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袖口的布料已经被她攥得褶皱不堪。
刘彧!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他立下显赫军功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为了前程他可以选择文琬,可以丢弃他的承诺送她出嫁,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去算计文氏的基业!
还有心如蛇蝎的邓氏,毒害母亲、血洗李氏一族、谋害剪兮……她要他们统统血债血偿!
复仇,她此生最不敢忘!
她的眉蹙紧,樱唇咬出白色的牙印,红润的脸颊也退去了血色。
姜成蝶满足地笑了,临走时,腰肢一扭故意与她擦肩相撞,害得她踉跄跌倒,后腰撞在在桌子边缘,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如潮而至的疼痛是从何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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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难耐的夏风灌入,窒息感填充了整个舞雪小筑。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逃似的跑出这间屋子。
柳叶百无聊赖地低垂在水面上,不耐酷暑的夏虫聒噪不止。
她跑过突然显得格外漫长的回廊,绕过雨花石的影壁。
显恪的小院再无梅香,房门紧闭,她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停下来才感觉到里衣潮湿地贴在身上。等不及有人来应,直接推开房门,房内宽大的书桌依旧整齐堆放着许多书册公文,就是不见书桌后冷漠颀长的身影。
他居然不在这里,她来不及失望,想到他也许会在子衿园的忘仙楼。提起水蓝的碎花长裙,慌慌张张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就有玄衫男子从她眼前冒了出来。本能地后退躲闪,虽然免得与他相撞却忘记了脚边的门槛。
她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玄衣男子伸手揽过她衣带紧束的纤腰。稳固地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免受一次皮肉上的疼痛。
“你怎么了?”显恪低头见她额头满是密密的细汗,远山黛拧成了团,樱唇紧抿。双手紧握他的衣襟,头靠在他胸口。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怎么会来,怎么这么慌张不小心。他在看到她的反应之后却问出了第三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