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过你的,我都记得。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他指的是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找刘彧拿解药的事。
呵!
心里冷笑一声,这算什么?和她扯清关系吗?他当她是利用他?她有那么冷血!
从他背后绕到身前,掩藏不快,帮他穿衣服。
方才只注意到了狰狞的伤口,却没留意上半身已然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眼前。白皙细致的皮肤足以让很多女子汗颜,宽阔的肩膀,分明的锁骨,健朗的胸膛,细窄的腰身。
她的脸色不知不觉地染上红晕。他恍若未见那红晕,坐在凳子上一味地板着俊美的脸看着她,不自觉地薄唇轻抿。
她弯着腰身再不敢抬头,纤细的手指将胸前的衣带打成结。
这一刻,他们距离如此之近,他的视线从一点朱色移到了雪白的脖颈。那里有干涸的血痕,衣领也染上了一道红。
“他伤了你。”声音无比阴冷低沉。
他急着和她划清界限,她也懒得多说。言语透着不快:“不劳三公子费心。”
为什么他浅色的眸子总是藏着难以揣摩的深意?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想再深究,正准备端起水盆离开,他就一手把她拉到面前。
一个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他毫不客气更没有犹豫,五指扯开了她的衣襟,动作看上去粗鲁迅速,力道却是轻柔小心。
惊吓之余慌忙用两只手护住衣领,不想被他用一只手困住,另一只手沾了药膏涂在伤口上。
“生气了?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是在哄她吗?她不言语偏过头,他又道,“如果为了我活下去,而你却要陷入险境,那么我宁愿死。这么说,你明白吗?”
“推己及人,你危在旦夕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她恐怕永远不会发觉,她会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茶色的眸子不仅不能保持平常的冷漠淡然,甚至情绪暗涌。半晌,冷冷道:“你是怕连累我,还是舍不得?”
他想知道她的心意,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刚刚说什么厌弃你的人为你而死。我什么时候说过厌弃你了?”
她瞬间红了脸:“如果说出来才知道不是太笨了吗?就像你明明查出了剪兮的死因,却硬要瞒着我一样。就算你不说,但是我不笨,还是会知道的。”
“你都知道了?”
“有什么是公子恪都查不到的?一直不告诉我,是怕我承受不了吧?”她没像以前一样埋怨他、责怪他,竟然说,“无论如何,谢谢你。”
他做的一切,不是想听她说谢谢才做的。如她所说,如果说出来才知道那就太笨了。她恰恰就是这么笨的人。而他偏是懒得把凡事讲明白的人。
她居然和他说“谢谢”?!
他微微一愣。
她迫不及待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开与他的距离,大脑才清楚。杏子般的眼恢复了无一丝波澜的平静:“顺安公主带兵攻打唐国已经是人尽皆知,以我的名义刘彧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