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香轩除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文琬之外,还有逾明。
逾明见了显恪,马上起身行了大礼,才道:“逾明有罪,一时大意丢了令牌害主上蒙冤。”
“此事不怪你。”他弯腰将逾明扶起,“如果你的令牌不丢,还不知庄江是长翁主的眼线。”
“主上为何不查办他?”
“今后,我再不干政。”逾明惊惶地望着他,他才松口,“留着他吧,兴许以后能用上。”看了看双眼紧闭的文琬,他还不知道文琬因为什么弄成这样,问逾明:“她怎么了?”
“中毒,暂时昏迷。”
“中毒?”显恪听不明白。
正巧东珠端着汤药进来,抢先道:“三公子不在,有人看我家翁主碍眼。这毒是给小翁主准备的。”
听到这,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叫了传桃琐过来。
他明明让他们盯住姜成蝶,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
后来,他就此事责怪高荀。
高荀反问他:“在你听说文絮潜伏在世子府的消息时,都会觉得一刻等不得。如果让你知道,府上差点出命案,而且针对的是文絮,你一定会逃狱冲回来!这样,也就坐实了你的罪证。”
他掩饰地咳了咳,问:“我有这么冲动急躁的时候吗?”
高荀满含深意道:“如果是以前我可以否定。但自从你见到她之后,你变了很多。”
他询问地看着高荀,高荀温文笑道:“你变得有七情六欲,变得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什么理智抱负,一哄而散。”
***
终于,他把事情的经过问得一清二楚,茶色的瞳眸立刻阴沉下来。看着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双目紧闭的文琬就觉得后怕。
任凭桃琐跪在地上又哭又闹地求他,饶恕姜夫人。他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挥挥手,让人把桃琐带出去。
姜成蝶,她究竟想干什么!
愤怒,可能是他对她唯一的情绪了。
沉默的他最可怕,像是风雨前的死寂,让人发寒。他什么都没说,独自离开了。
文絮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要去哪里,说到底这是他和姜成蝶之间的事情。姜成蝶由爱生恨,她爱他,所以她们才会遭遇这些。有一刻,她想拦住他。她自私地不想他再见姜成蝶,可是,她又凭什么这么做呢?
她不想有朝一日,变成和姜成蝶一样的妒妇。
事实上,他并没有去找姜成蝶,更没有提过有关于她的一个字。而是回了舞雪小筑。
***
文絮和逾明为文琬配药,很晚才回住处。
舞雪小筑里的一盏烛火,微亮。她停在门外,望着投在窗子上的身影,挺拔、修长。微微浮起笑,笑容透着温暖。如果,那盏灯是为了等她才亮的。如果,那个人是为了等她才不肯入睡……
在外面呆呆望着,很久才舍得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在她反身去扣门栓的时候,他靠过来,从后面把她圈住。他闭着眼睛,贪心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白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