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高深难测:“整个盈宫肯帮你的只有我了,不是么?”
“你能怎么帮我?又如何帮到我?”她凭什么相信她!
“无论是延政殿还是舞雪宫,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白国今非昔比,你虽没了姜长缨的庇护,但盈国的仕族宗亲很乐于利用你这颗棋子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她讽笑:“我就快成了亡国翁主,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你身在盈宫,是盈君的夫人,有了子嗣一旦即位……这不正是抓住权力满足野心的大好时机么?”
她的笑意更深,垂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低声道:“他连碰都不肯碰我,又怎么会有子嗣!”
神秘女子一步步迈上殿前的石阶,姜成蝶抬头,正巧对上那不带一丝人情和温度的眼神。
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可怕得让她重重一抖,对方贴在自己的耳边,蛊惑道:“所以,我才来帮你啊……”
***
第二天一早,朝非殿上围绕着同白国的外交政策展开激烈讨论。
伯睿侯苏衍等文臣元老以为,囚禁白君是因为他不投降求和,现在降书已写城池已分,没有继续打下去的理由。而且,望国已经收入囊中再兼并白国,定会引起卫国、唐国的警惕,万一它们联合抗盈,盈国面临的恐怕是无休止的战争。
程辉等武将新臣以及位居太尉手掌军权的显恺以为,同意求和认同新君登基,无异于扶植白国。纵然今天灭了白国所有主力,也总有强大起来的一天。更何况,白君死于盈国,新君怎会忘记国仇家恨?以后一定是心腹大患!
显恪静静听着,目光移到一直缄默的高荀:“相国以为呢?”
高荀起身,道:“臣以为白国国力衰弱、兵力匮乏、民不聊生,好战的白国已经尝到了战争的苦果。”
“哦?依相国所言,不主战。”九旒冕下,茶色的眸子闪动着珠光。
伯睿侯一直看不惯高荀,入朝为官还一副清闲雅士的做作之态。不主战,这一点倒是极合他的心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显恺皱起了眉头,嘴唇紧抿。
这会儿,高荀又道:“方才诸位说怕兴兵没有缘由、怕盈国树敌太过、怕征战不止。高荀想问,白国朝纲混乱不顾民间疾苦,百姓水深火热,这难道不是盈国起兵之故?三年之内,盈国的土地不断扩充,今日盈国不是往日盈国。相信只要盈国派使节往卫国、唐国,表示友好,没人想挑起战争。强盛的盈国正是金流勇进的时候,再提起‘怕’这个字眼,恐怕我们就要不进则退了。”
伯睿侯瞬间变了脸色,质问高荀:“既然相国体恤白国百姓之苦,何必再起战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让战争停止的办法不是求和,而是再战。求和是一时之和,战怎是世代太平。盈国只有视天下百姓皆为盈国子民的气魄,才能延绵万载!”说完,高荀温文而笑,反问伯睿侯,“高荀这样想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