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的男子斜倚在墙上,正半眯着眸子看着慕晴染,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的漂亮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
如墨般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因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更显魅惑。
被眼前这等美人给惊艳,慕晴染不去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往下掉去。
“呀,可别把我的衣服给弄皱了。”见慕晴染往自己这边倒来,男子往后退一步,就避过了慕晴染这枚重型炸弹。
只听“砰”的一声,慕晴染头朝地的就这么摔了下去,不仅吃了满嘴泥,甚至连草都啃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这缺乏锻炼的老胳膊老腿呀,她好像听见了咔嚓的声音。
“凌临!”吃力地将脖子转了过去,入眼处是凌临笑得倾国又倾城的脸,但是为何她就这么想把这张脸给撕碎呢?
“凌临是谁?你姿色平雍也算了,连眼神也这么差吗?本公子美貌天下第一,怎么可能和别人撞脸。”
凌临喋喋不休的话语让慕晴染是直翻白眼,这人自恋就算了,居然又装着不认识她,这么无聊的戏码,他玩着也不嫌累吗?
“娘娘,你没事吧?”听到这边这么大动静,柳芝凭着自己的小短腿也终于是艰难的爬上了墙,见着的就是自家娘娘对着某帅哥五体投体的场面。
这不是废话么,摔得这么响能没事吗?
“快下来扶我起来,我好像摔伤了,腰都动不了了。”将头扭转过来,慕晴染对着还在墙上迟迟不肯下来的柳芝说道。
“可是,可是娘娘,我怕高啊,我不敢下来。”虽说地面距离自己不到三米,可是柳芝还是吓得双腿直打颤,别说下去了,就是往下面多看两眼他都觉得腿软,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无奈之下,慕晴染无助的眼神看向的似乎和自己还有着过节的凌临。
“我懂你的意思,我这就帮你叫人。”在一旁已经看了半天好戏的凌临对着动弹不得的慕晴染眨了眨眼,继而扯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皇后娘娘摔伤啦!”
凌临这么一嗓子喊下来,很快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就开始往这边赶来。
“不用谢,算是报答你那次用酒桶送我的恩情,还有记住,本公子叫寒渊。”
说完,寒渊便潇洒的离去,只留下慕晴染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少糊弄老娘,以为换个名字老娘就不认识你了,你有本事别落在老娘手里,否则我一定揍得你娘都不认识你来!”
四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晴染绝望的闭上眼睛,看来逃出皇宫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慕晴染只见得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耳边传来来江淮淡然的声音。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
这熟悉又关切的声音,让慕晴染不由得想咆哮,这宫中的人都特么这么闲的吗?为毛她爬个墙都能遇到这么多熟人,还能不能愉快的逃跑了?
可是眼前的人是淡然一笑就胜过春风十里的江淮,自己现在以这么不雅的姿态趴在地上,还不让挖个洞钻进去算了。即使疼痛难忍,她也想扯出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温柔地对他说,没事!
可是一番努力之后,慕晴染发现她现在都要瘫痪了好吗,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问题。
“我好像骨折了。”本来想指指自己哪里疼,但一动弹才发现全身像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痛难忍。
“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御林军首领也赶了过来。
熟人,又特么是熟人!
难道全部是知道她越狱不成反受伤,成群结队来看她笑话的吗?
“找个担架将娘娘抬回寝宫,再将太医全部叫过来。”江淮眉头微皱,沉声吩咐道。
“别忘了将柳芝弄下来。”在被抬上担架之际,慕晴染总算是良心发现想起了还在围墙上进退两难的柳芝。
而当众人抬着担架上的慕晴染回到寝宫之时,却全都傻了眼。
皇上还在床上熟睡着,这皇后娘娘,应该放在哪里呢?
“怎么回事?”江淮回头看向慕晴染,众人进屋这么大的动静以皇上警惕的性格不可能还不醒,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下药了,而能对皇上下药的人除了慕晴染,还能有谁。
本来以为会逃脱成功,不想现在又回到了原点,命运啊,为毛要这样捉弄她?
“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为妙。
“将我先放在那边的软榻上就好,皇上想必国事繁忙很劳累,还是不要叨扰他的好。”睁眼说瞎话就是这么任性!
而这会,太医们也都来了。
“皇后娘娘,经我们一致诊断,您这脊椎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天里,接下来的三个月都必须躺在床上静养,哪里也不能去。”
太医院院长如实说到,心中却不免疑惑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弄成骨折,难道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新婚燕尔,动作太过大套伤着了腰,可是,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漠不关心的还在睡觉?
不过,他所有的困惑皆被淹没在了慕晴染眼泪婆裟的哭诉中,“三个月都得在床上,那我还不如去死啊…”
直到这时慕晴染才知道这世界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也不是你站在他的身边他却不知道你爱他,而是看着别人在你面前活蹦乱跳,你却只能在床上躺着备受煎熬!
对于慕晴染来说最难受的不是疼,是腰间束缚了一块木板,连翻个身都不可能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