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宫内一片喧闹,宫女内侍来往穿梭,御医们鱼贯而入,却都叹气而出。 暯桐斜眼瞄了瞄陆子珺的神色,发现他依旧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颜色。
暯桐不由得又想起陆子珝来,陆子珝有点呆,有点傻,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笑的灿烂无比。她记得,有一次,自己捏着他的脸问:“呆子,你干嘛总看着我笑?”
陆子珝的回答却是令她心里满满的都是陶醉,只因他说:“每次见不到小桐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有个声音说,你想不想小桐啊?然后,我就回答我很想小桐啊,然后,我就来见小桐了啊,见到了小桐我心里开心,就想笑,嘿嘿……”
她嘴角轻咧,眸中满满的都是甜蜜,陆子珺突然的开口打断了她的回忆:“很好笑?”
暯桐心下一惊,缩着头回看突然靠近的陆子珺,他神色冷硬,叫她心中一直打鼓,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放自己走?
“陛下!”蓦地自殿内传来一阵惊呼,暯桐心下暗道不好,只怕是事情有变。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前来唤陆子珺进去,暯桐跟着入内,却见龙榻旁的皇后早已是哭的一塌糊涂了,一旁御医宫女们跪了一地。
陆子珺神色冷峻,他快步入前撩衣跪下,可龙榻上的雍景帝却是紧闭着双眼不曾看他。暯桐见状默默地蹲在角落观察形势,良久,雍景帝长叹一声:“皇位你且拿去吧,珝珝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说完,竟是闭了眼与世长辞。热门
陆子珺看着眼前没了声息的雍景帝,眼帘轻颤,终是垂眸低声说道:“父皇已经殡天,着礼部主持葬礼。”
一时之间,殿内哭声震天,暯桐看的不忍,左右瞧见众人皆是低头哀嚎,她灵机一动,此时不是正好跑路?她悄悄自殿门处溜出,一路避开宫女内侍,终是摸到了宫墙处。
只是,眼前高高的宫墙让她吞了吞口水,陆子珝又不在,自己哪里会有那飞檐走壁的本事!她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红色的宫墙,突然想起狗洞这一玩意,她赶紧的又打起精神,一路沿着宫墙寻找狗洞。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她找到了一处狗洞,她左看右看,瞅准附近没人,猫着身子就钻了过去。正当她要感叹一下外面的阳光多么好的时候,眼前蹬地的皮靴让她霎时又苦了脸。
长易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试图将她提起控制,却未曾想抓空了一半,暯桐胸前衣襟被扯的大开。他一声惊诧别过眼去:“你竟是女子。”
暯桐见他转身无好领口,转身就要跑,反手又被长易控制住。暯桐只觉得颈间一阵寒凉,低眼一瞧,一把利剑正横在自己的颈间。长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把衣服整理好,莫要以为你能够以美色诱惑我!”
“……”暯桐无语的将衣服整理好,伸手捂住领口,试探着问道:“可以把剑拿开了吗?”
长易收回剑,对着她冷声道:“转过身来!”
暯桐立时将外衣衣襟大肆扯开,长易见状忙闭上双眼,暯桐见机立时拔腿就跑。她一边跑,一边心道这年轻侍卫好单纯,这么轻易就被自己骗了。
她正是洋洋得意的跑,那厢居然想起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有刺客!抓刺客!”
我擦!暯桐一边不停飞奔,一边不停的寻找着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眼见着前方院墙处堆着些杂物。暯桐略略扫了几眼,作势起跳就蹦了上去。
待她纵身一跃翻入墙内,大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却见着冯明生打着羽扇勾着唇笑着看向她:“桐姑娘,果然与众不同,这回府都要玩这么一出。”
暯桐方才兴奋的心情顿时就蔫了,还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呢,谁知又他大爷的回了这狼窝!她干笑两声:“方才做了些运动,有些累了,你快些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沐浴,嗯,还要一顿丰盛的饭菜!”
“好。”冯明生笑着应下,眼角余光随着暯桐的身影延伸,心思一转,勾了唇浅笑,这以后可有的热闹看了。
午后的天气异常闷热,临溪村村口的大树下,笔直的站着一个男人,还有一只蔫了的老虎。树上的知了依旧没完没了的叫着,萌萌抬眼无力的看向正翘首企盼的陆子珝,又无力的将头垂下。
暯桐这都离开快半月了,这呆子每日里都带着自己来这树下等人,好像暯桐真的会回来一样。它看着陆子珝眸中的希冀,可惜的嗷呜一声,转而用爪子去扒拉地上的狗尾巴草。
每天都来这里等,暯桐也没有给出一个准备的归期,也不知她是否还会回来,或许……萌萌斜着眼瞅了瞅陆子珝,突然有些同情他,是否暯桐已经厌倦了这呆子的痴傻,故而转身离去再也不会来了呢?
想到这里,萌萌顿时又忍不住用饱含同情的眼神看向陆子珝,这呆子的站姿笔挺,只怕再站下去,他就真的要成为史上著名的望妻石了。“嗷呜……”萌萌摇了摇头,继而又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狗尾巴草。
那厢萌萌正是抓狗尾巴草抓的有趣,陆子珝却是指着前方大叫起来:“萌萌!萌萌!你看前面,马车!马车呢!上面有人,肯定是小桐回来了!”
嗯?萌萌抬眼看向前方缓缓行来的马车,见着赶车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小厮,不由又斜着眼看向陆子珝,好似他头上长着一片绿油油的狗尾巴草。
然而未待萌萌看够,陆子珝早已是欢呼着上前奔着那马车去了。“啊!”突然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