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郡王府出大事了!福晋为了小格格竟然撇下三个儿子和丈夫,在菩萨面前自尽了!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儿啊。吏部尚书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一天,y一直保持温文淡定状的胤禩是怎么把家奴抓起来再拽起来问话,然后再扔出去的,那样子,简直就跟发狂的野兽没差别。
假也不请,头也不回,甚至马也不牵,直接往家奔,陆九牵着黑珍珠在他身后追,真是天大的奇闻!吏部的同僚几乎都听到眼镜掉地下的碎裂声:这是廉郡王?这分明是十贝子附体嘛!大家一阵唏嘘,都在猜是不是廉郡王家失火了。
康熙后脚也得到消息了,敏芝这次的动静让他也吃了一惊,这女人,当真奇人,死了一个女儿,用得着自杀吗?不过再一想,她是有自杀前科的,这自杀不会也成习惯了吧?这样的女人坐镇内宅,怪不得胤禩无心进取,总是避着锋芒。家里有这么一位不靠谱的妻子,天天忙着救火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功夫想别的!
康熙有一瞬间非常气恼: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方寸尽失,这女人,不如死了干净!可是这念头只转了一圈就消散了,且不说这女人生了三个儿子,后宫妃子们都喜欢她,就说她脑子里那些个奇思怪想,连康熙都好奇,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夷人崇拜她,自己的儿子崇拜她,尤其小孩子,几乎被她一网打尽了。
这个媳妇当初是怎么被他挖出来的,康熙想起了他的密探第一次呈上来的关于郭络罗氏的资料:岳乐外孙女,两岁亡母,七岁亡父,十岁没了外公,虽寄养在亲王府中,却过得不如舅舅家的庶出女。康熙看中这个女孩(当时是女孩)主要是她不受娘家待见,命格又不好,配给胤禩刚好打击一下他支持明珠党而得来的气焰。
当时的胤禩上过战场封了贝勒,背靠胤褆,本朝最年轻的贝勒让他光芒无限,这光芒是康熙一手引导的,现在他觉得烧得够旺,是该给盆冷水了,于是就挖了这么一个人人喊糟的小孤女,还给了加倍的荣宠,把胤禩“嫁”到了安郡王府上。
然后,康熙满意地看到舅妈逼死外甥女的好戏,这个儿子,在外面果然粉丝无数啊!乐得看戏的他也看到了胤禩沉默的抵抗,派人救了未婚妻不说,还把人给抢了,直接在自己府上拜了堂,整个过程就跟强抢民女没两样。
康熙得瑟了,朕就是大清的斯皮尔伯格有木有?这么一场一波三折的精彩好戏?然而,自打胤禩娶了这女人,好戏就没有间断过,胤禩和太子结怨,有她,和胤禛结怨,又有她。她还真是爱憎分明,老大媳妇,老三媳妇,老四媳妇,这几个,说恨就恨上了,一点儿也不顾念昔日恩情,几乎是一言不合就老死不相往来的。
最难得的是,这个女人收服了胤禩这个万人迷,长相平庸,性格怪癖,到处惹事的笨女人,居然把胤禩给收拾得服服帖帖,要安静就安静,要暴起就暴起,她就跟遥控器一样,只要她一出状况,胤禩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救火。真真让人想不通了!
康熙气闷,非常气闷。然而,胤禩的家奴已经到敬事房登记申请太医了,我也不能说不准,直接把这女人给害了,哎,虽然朕恨得牙痒痒,但是却舍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啊!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去吧,就当是看在她贡献了弘旺和弘晢的面子上。
胤禩飞马回府,抓住人就问:“福晋在哪儿?”下人们见王爷回来了,全体松了一口气:“王爷,启禀王爷,福晋已经被送回主屋了,大夫正在救治,管家已经进宫搬太医了!”他二话没说直奔主屋。
大夫此时正在敏芝切脉,她额上的伤并不深,只是磕破了,血出得比较多而已,胤禩进门时候,已经上了药,拿白布缠紧了。白布上还有渗出的血渍。一见这般光景,胤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问秋菊:“不是让你们几个看紧她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的?”
秋菊此时一脸的惨白,但依然强作镇定:“回王爷的话,福晋一直在佛堂祷告,只是侧福晋来请安,与福晋独处了一段时间,福晋没让奴婢跟着。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不清楚。等奴婢听到侧福晋尖叫,再进去看,福晋已经倒地不起了。”说完秋菊就跪下了,边上塔拉嬷嬷也跪下了:“奴婢失职,请王爷责罚!”
胤禩闭了闭眼,看看秋菊:“本王信任你,把福晋交给你,你竟……罢了,一切等采萱醒了再议。”两人起身,站在一边,祈祷福晋没事,心里早把佟淑兰骂了一万遍。胤禩站在外间的桌边,拿起茶壶又放下,最终还是再次走到床边,凝视着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嘴上却是在问大夫:“福晋脉象怎样?”
廉郡王府的大夫实在是苦逼,府里小毛小病从来没有,要来就是掉脑袋的大病,尤其是这个福晋,简直是衰神附体,一年到头大伤小伤不断,动不动就要搬太医。这回更惊悚,直接咳血加头破血流。福晋啊,您能不能替咱们这帮大夫想想,您每次都这么惊悚,您长寿我们就短命了啊!
苦逼的大夫听到头顶上胤禩的声音,手抖了一下,跪倒在地:“奴才,奴,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胤禩叹了一声,伸手扶起抖得筛糠一样的大夫,尽量安抚一下狂躁的心:”她,怎么样了?”
大夫闻言弓着身子,尽力减少受力面积:”回王爷的话,福晋额上的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