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软有些想远了,言归正站,现在玉田手里的七两银子,若是用来过日子,那至少可以用一年了,但是如果用来交三个小子的束脩,也只够两个月而已,所以,玉芬想要送她的个弟弟去读书,目前还有点不现实,总不能上到一半,这学就不上了吧。 “姐,不是都说了我年纪大了,不再考虑读书的事了吗?他们手头这些钱,就先攒着,攒够了,咱们送二弟三弟去,他们小,而且都比我聪明,读书保管将来能有大出息。”
玉芬没有说话了,庆二叔也有些哀愁起来,接下来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庆二婶子对顾软道:“大郎媳妇,我看你们今天就在我家里吃晚饭得了,我让玉土去你家里一趟,把你婆婆他们也叫过来,咱们两家聚一聚,嗑唠嗑唠。”
“婶子,以后吧,今天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婆婆和大郎都应该着急了,我得快点回去,他们也肯定在等着我和二郎回去吃晚饭呢。”
庆二婶子一想也是,就没有再强求,只是说顾软留在她家里的东西,待会儿天黑了,让玉田送过去。
于是顾软和杜安就从庆二叔家一人装了半篓的野菜回家去了,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杜丰年两口子站在自家门前,两人都挑着扁担,一脸的疲惫,大约是因为连续几日起早贪黑劳累的。
而两人之所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是因为张氏挡在了他们家门口。张氏笑眯眯的问着两人什么。
杜丰年被来就疲惫,被张氏盘问了大半天,早就有些受不住了,而且心里还很不耐烦,但又不好意思对张氏发火,不过他老实,在张氏如此锲而不舍的连番盘问之下,差点就将自己在码头做生意的事对张氏和盘托出了。
还好汪娥是个聪明的,当即就在杜丰年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然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杜丰年立刻闭嘴。
汪娥不耐烦的对张氏道:“我说大伯娘,你有时间打听别人家做什么生意赚了多少钱,不如自己多勤快点,这银子自然就飞到你家里去了。”
这是在说张氏是个懒婆娘呢,张氏立马拉下脸,“轮得到你来跟我说教?我肚子里可是有咱们老杜家的儿子,金贵着呢,可不比那些生不出儿子的绝头户。”
李氏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亲,大儿子杜富贵虽然丧偶,但好歹亡妻留下了一个儿子二牛,二儿子杜丰年成亲这么多年,汪娥却只生了春花春桃两个闺女,之后肚子就再没有动静了,而张氏也没少在村里子跟那些妇人嘲笑汪娥的肚子只生赔钱货之类的话。
汪娥脸色有些冷,“我汪娥有什么说什么,大伯娘不想听我说,那就不要站在我家门口。”
张氏抬了抬胸膛,嚣张道:“我爱站在哪儿就站在哪儿,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撵我啊?”
汪娥气的不行,她可不敢碰张氏,不然凭张氏这事事都要占便宜的性子,她来给个什么肚子痛的借口赖上她,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氏将汪娥的杜丰年都退后了一步,得意的哼了一声,像一只下了蛋的嚣张小母鸡。
原来张氏是一早打发柱子媳妇和杆子媳妇去山上采一些蘑菇来给她打打牙祭,结果两人只差了几颗就回来了,她们不想张氏责骂自己,就说顾软和杜安采了满满一背篓的蘑菇,将山上的蘑菇都采光了,张氏要想吃,去顾软去要,她肚子路如今可怀着儿子,顾软敢不给?
张氏被两人一挑动,顿时把前几日的教训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带着那两篓蘑菇都是自己的霸道心里一直站在门口等顾软和杜安。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没把顾软他们等回来,倒是把杜丰年两口子先等回来了。
张氏这些日子被关在家里,今天刚得了透风的时间,就撞见杜丰年他们挑着扁担回来,可不就是像去镇上做什么买卖的样子?
她心里觉得这两口子是有了什么赚钱的法子,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这个做大伯娘的,所以一直胡搅蛮缠让两人说出来,只是一直没有得逞。
张氏纠缠了半天,什么口风都没有探到,心里气得不行,对着两人一阵数落,左右不过是什么没良心,不懂孝敬长辈之类的话。
李氏在屋里听不下去了,直接挑了帘子出来,理也不理张氏,对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儿道:“让你回娘家去看一趟,这才刚回来就不省心,站门口吵吵嚷嚷的做什么?不嫌丢人啊!还不快进屋去收拾收拾。”
李氏看似在训斥杜丰年两口子,其实是在拐着弯的骂张氏没脸没皮到了他们家门口来骂人,丢人现眼,张氏哪里听不出来,刚想跟李氏对几句,就见顾软和杜安背着背篓往家里去。
张氏顾不得这边了,一下就冲到了顾软和杜安前面挡住他们,口气有些不满又有些夹杂着贪婪的高兴,“哟,大郎媳妇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那深山里呆着不着家了,啧啧,瞧这红光满面的,也不知道在山上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
那边李氏见张氏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就想让杜丰年两口子进屋去了,而她则看了顾软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随后她也进屋了。
反正李氏就是那种只要张氏不惹她,她也就懒得多管闲事的一类人,不过有时候也会看不惯张氏的所作所为说几次刺张氏的话。
顾软就有些神情恹恹地瞥了眼珠子一直往她和杜安背篓里瞟的张氏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我还真是不知道这山上能做出什么勾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