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秤,除去皮,果脯四十二斤,得了一千六百八十文钱,罐头七十一斤,得了二千一百三十文钱。总共是三千八百一十文钱,将近四两银子。
郝掌柜爽快利落,当场付清了钱,将帐算清了,郝掌柜这时也有些口干,他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口里面已经半凉的花茶,顿时有些诧异地盯着那碗茶,郝掌柜虽然只是镇上铺子里的一个掌柜,但也是尝过不少好茶的,自然知道这茶也不是普通茶,他看着碗底盛放如水的几朵忍冬花,有些诧异地问杜修:“这是忍冬花泡的茶?”
杜修平日里也喜欢顾软弄的这茶,自然知道这花茶的好处,他为他媳妇儿的能干而翘起了嘴角,“没错,这些花茶是我娘子采了山上的忍冬花自己晾晒的,平时家里人都喜欢喝,也不知道郝掌柜喝不喝得习惯。”
郝掌柜眼睛又开始放光了,他慢慢将那碗茶喝完,强子已经将坛子都搬到了马车里,看门外等着郝掌柜了,屋里现在只有杜修和郝掌柜。
郝掌柜就有些讨好地说道:“杜兄弟,说实话,我也是爱茶之人,自问尝过了不少好茶,这般上品的忍冬花茶倒是第一次喝,不知道杜兄弟家里还有没有,稍一点给在下?”
杜修有些愕然,顾软把家里晒的忍冬花都拿去卖了,只给他留了一斤,那可是他媳妇给他晒的茶,他平时喝都舍不得,让他送人,他心疼啊。
郝掌柜看出杜修的为难,又说出钱买,杜修这才有些尴尬说道:“郝掌柜,实不相瞒,我娘子倒是晒了不少这忍冬花茶,可在郝掌柜来之前,已经被我娘子拿到药铺里卖了。”
陶掌柜一脸痛心,大呼可惜。
杜修想到以后也许跟这位郝掌柜还有合作,知道有些人情世故是免不了的,当即咬着牙心疼道:“不过,我娘子倒是给我留了一斤,郝掌柜要实在喜欢,我给郝掌柜匀个半斤出来,郝掌柜可别嫌弃就是了。”
郝掌柜笑成了一朵菊花,有半斤也总比没有好啊,他当即谢杜修,然后拿着那半斤的忍冬花茶,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
马车终于离开了大湾村,左右邻舍虽然没看见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但都看见了强子从杜修家搬了四个坛子上马车,而且郝掌柜离开的时候还笑的那么开心,众人都在心里猜坛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镇上的大掌柜亲自来杜修家里搬,一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张氏不敢自己上去问,就捅了刚刚走到门口的一脸笑意的杆子媳妇的腰窝子,让她去杜修家里问问,杆子媳妇一脸的惊恐捂着自己的肚子,只可惜张氏一门心思都在杜修家那边,没有注意到。
杆子媳妇见自己没有事,良久才呼出一口气,她心里也对杜修家里那几个坛子里装的东西好奇的要死,但她对张氏推她去打头阵有些不满,她嘀咕了几句,还是笑眯眯的朝洗衣服的沈氏走去。
“婶子,刚才那坐马车来你家的人是谁呀?家里挺有钱的吧?他从你家搬了什么东西呀?是不是你家有什么好东西卖上钱了?”
沈氏自从张氏带着辛氏来自己家里闹一通后就对杜老爷这一家不满了,今天又从镇上得知辛氏把杜柔卖给朱家的内幕,心里更加的失望,对那家人都没有了好脸色,“我家里能有几样值钱的东西?左右不过是些锅碗瓢盆,你要觉得这些东西值钱,那不如你出个价,我全卖给了你。”
没想到沈氏是这态度,杆子媳妇一时有些下不了台,而周围还有不少人支着耳朵往这边听着呢,张氏也还在等她回去汇报情况,她要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张氏一定饶不了她。
杆子媳妇又陪着笑说道:“婶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家要是赚了钱发了达或是有什么来钱的法子,可别忘了我们家,你看我们家这一大家子人挤在那三寸小的地儿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婶子你有了钱总不能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吧?总的帮扶帮扶咱们这些穷亲戚不是?”
杜安听见杆子媳妇厚脸无耻的话,撇了撇嘴,这话还真亏她说得出来,他们家住的青砖大瓦房叫三寸小地儿,那他们住的这小茅房叫什么?
顾软正在屋里数钱数的不亦乐乎,去庙会赚的一两多银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上次卖蘑菇赚的七两银子、今天卖忍冬花和干蘑菇赚的九两银子、卖刺猬赚的二两银子和卖果脯罐头赚的三两多银子加起来,她手里头现在差不多有二十二两的银子,可以够穷苦人家过上好几年了。
顾软心里美滋滋的,她将钱小心地放到了空间里,一出门就听到钢杆子媳妇的话,然后看到沈氏对杆子媳妇有些爱理不理的,就走了出去,笑着对杆子媳妇说道:“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咱们家穷的连个叮当响都没有,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你看我家大郎,可是一直病着,这家里过得可比你们家还苦哈哈的,我倒是不希望有人能仗义拉我们一把,只要不落井下石,别在咱们家落难的时候冷嘲热讽,一看有甜头了就跟牛皮糖似的黏上来就成了,嫂子,你说那种人很恶心对吧?简直跟****的苍蝇似的。”
这话是说谁,谁心里有数,杆子媳妇顿时脸上讪讪的,“弟妹这是怪我家里没出钱帮大郎看病了?弟妹,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大郎病后,你家里的田地难道不是你大伯和杆子哥帮忙拾掇着?你家大郎看病的钱,难道不是我家里救济给你们的,虽说是用钱买了你家的房子,可你看你家房子破的,值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