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仅骂了一品居,也将杜修和顾软一并骂了进去,杨掌柜心里越厌烦张氏,脸上就笑得越发的慈蔼了,“这位夫人,我们一品居在泸阳镇立足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平日里一品居是如何待客的大家有目共睹,可从来没有无故赶客的道理,更没有听了客人吩咐来赶人的,不然咱们一品居成了什么了?夫人今日这么说,怕是对咱们一品居不了解他忙,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今日这事儿,我就不跟夫人计较了,不过夫人若要再抹黑我一品居,我一品居可不会纵容他人敲诈勒索,如果夫人不服,咱们不如见官就是了。【..】”
杜修和顾软被陆七身边的人请进去,杨掌柜是知道的,他更知道陆七把人请进去的意图,怎么能让张氏坏了一品居的大事?但他也知道张氏是杜修的大伯娘,所以尽量不得罪人,让张氏知难而退,切莫再闹下去了。
张氏确实是被杨掌柜的气势唬了一下,还怕杨掌柜报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那你凭啥不让咱们进去?你这不就是门缝里瞧人,看不起咱们乡下人吗?”
杨掌柜这次是不是对张氏,而是直接对站在一品居门前看热闹的人拱了拱手,“各位,实在是对不住,今日咱们酒楼的东家来查账验绩,所以今日一品居暂时歇业,大家请看,小可已经让小二的挂了歇业牌子,楼里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并不是因为看不起这位夫人而赶客,不过这也错在我一品居的小二,不知道这位夫人不认字,没有把话说清楚,小可先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说完杨掌柜又对众人作了一个揖,大家对杨掌柜的态度很满意,听他这么说,往楼里看,楼里果然空无一人,有些识字的人的也看见了门前挂着歇业的木牌子,这下风向顿时就变了,纷纷说张氏目不识丁、无理取闹。
张氏被这么多人鄙视,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看热闹的人也劝张氏不要再闹下去了,小心惹了人家一品居,这一品居的后台可大着呢,让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氏看着豪华气派的大酒楼想象着里面的山珍海味,又急切的想知道杜修和顾软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那胆子又大了些许。
“既然都不让人进去,那为啥我侄儿和侄儿媳妇就进去了?”
“夫人说的是杜相公和杜娘子吧?那两位是我们东家请进去的。”
张氏心里更不平衡了,这大酒楼的东家竟然亲自让人请杜修和顾软进去,咋不是请他们家栓子呢?他们家栓子才是富贵的命呢。
可是想到自己是杜修的大伯娘,杜修若是得了那位东家的眼,自己在杨掌柜面前不是也高人一等了吗?凭啥她他还要走啊?
这么一想,张氏的腰板又直了,“那你说说,你们那个什么东家,请我侄儿进去做什么?”
杨掌柜的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女人,“这我可不清楚,我虽是一品居的掌柜,但也无权过问咱们东家的事。”
那意思就是说,我都无权过问,你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乡野妇人,又算个什么?竟然打听我们东家的事,所以说啊,无知者无畏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可惜了杨掌柜太高看张氏了,人家可听不懂他那话里的意思,反而,张氏觉得那位东家做什么都不告诉杨掌柜,可见人家东家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所以张氏就更加不把杨掌柜放在眼里了。
“你少废话,赶紧的带我去见你们的东家,我可要跟着我侄儿和侄儿媳妇,他们年轻,要是冲撞了你家东家可不好,有我这个长辈在,也好他们说说话。”
张氏心里打什么算盘是,他们栓子子聪明伶俐,那位东家不器重杨掌柜,若是见了他们家栓子,一定会喜欢,说不定就会让他们家栓子做这大酒楼的掌柜呢。
杨掌柜在一品居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是头一次见到张氏这样不要脸的。
“这位夫人,咱们一品居那是什么人都能进,只要是真心付钱吃饭的,就是咱们一品居的爷,但咱们东家,却不是谁都能见的,除非你有咱们东家给的拜帖或是咱们东家亲自发话。”
路人方才还挺同情张氏的,现在见了张氏粗野无礼,还这么嚣张,在一品居门前充起大爷来,反感的很,也纷纷说道:“听说一品居的东家,那可是府城陆家的少爷,陆家是府城大家族,公子们个个都是年轻有为,不仅有经商的,还有在朝做官的,那官身最低的那也是举人,人家是高门大户,就算是县令大人都得礼让三分,这妇人也忒没眼色了,就这样还想去见人家陆公子,那不是埋汰人家陆公子吗?”
众人哄堂大笑,“就是就是,听说一品居的东家,还是陆家最受宠爱的儿子呢,人家那可是天上的云彩,哪是咱们这种泥腿子想见就能见的!”
杨掌柜眯了眯那双本来就细长得看不见眼珠的眼,眼中闪过老奸巨猾的光芒,他看着身边一个最受自己器重的小二一眼,那小二跟了杨掌柜很长时间,一下就明白了杨掌柜的意思,说道:“掌柜的,既然这位夫人非要见咱们东家,那小的不如进去通传一声,说不定咱们东家心血来潮,见了这位夫人也说不定。”
张氏一听,还不等杨掌柜开口就眼睛亮亮的催促那小二,“你快去快去,你们东家肯定会见我的。”
她有栓子这颗福星在身边,那东家能不见她?!哼!!
那小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