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另外一个妇人说道:“我瞧着大郎媳妇跟她婆婆一样是个好的,她都说了来年会让咱们村每家每户都先种上辣椒,这是在拉着咱们村里人一起赚钱,就冲她这一份心,就没人能说她的不是……”
“就是就是,人家要是一肚子坏水会拿出人参那么个稀罕的东西来救虎子,这要是你家只怕藏都来不及吧?”
吴菜花梗着脖子反驳道:“好心个屁,她好心会不让我家男人去她家新房子上工,她好心会弄聋了我家英子的耳朵?咱们家英子是女娃子,再过几年就要说亲了,可耳朵聋了,这半辈子也就毁了,杜家连个赔偿都没有……”
喜子娘直接呸了一声,“你还要脸不要脸?啥都怪到人家头上去,人家不要你男人去上工,那是因为你男人去迟了,人都招满了,还有你家英子那事,能怪大郎媳妇吗?那都是你做的孽,英子那耳朵可是你自己揪聋的,你还怪大郎媳妇?”
喜子他爹也在杜修家新房子上工,他男人每天回家都说杜修家伙食好,给的工钱高,人又好说话,所以喜子娘对杜修家印象更好了,对顾软也一样,也打定主意以后要和杜修家打好关系,自然要替杜修家说话。
其她妇人也都站在喜子娘这一边,她们也是识好歹的,自然不会听了吴菜花那些歪理就信了。
几个妇人都不搭理吴菜花,吴菜花被人冷落,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恨的跳脚,想到杜修家作为村里最穷的人家,短短几个月就崛起来了,这日子眼看越来越好,她就嫉妒得发慌,说什么钱都让他们家占了啥啥的
几个妇人回到村里,在村口的榆钱树下看见一群在聊天的妇人。
张氏也挺着大肚子在其中,跟那几个妇人聊得起劲,都是说杜修家如何如何的不好,不给她人参、杀猪了只给她指甲盖儿大的一块……
喜子娘和几个赶场回来的妇人跟榆钱树下几个相识的妇人打了招呼就走了,跟上来的吴菜花听见张氏继续说杜修家如何如何,看见张氏就像看到了知音一样,也不嫌累,跟张氏叽里呱啦地说起杜修家的种种不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杜修家今天买牛的事。
张氏一下就跳得老高,“啥?!他家买牛了?!”
吴菜花见张氏反应这么大,说道:“咋唉?你没看见吗?他两口子赶着牛早回来了,咱要搭个顺风车他还不肯呢,真是自私自利,还是咱们大湾村的乡邻吗……”
张氏这下的表情,完全能用扭曲两个字来形容,这才刚开始盖房、买了人参,现在又买了牛车,张氏这个贱人,还整天在她面前装穷,真那么穷会一下子又买了牛车啊?
这村里还没有几户人家有牛的一是没有谁家买得起牛车,二是因为大多数人家地少根本,没有用得找牛地方。
吴菜花和张氏正说着,杜修他们已经赶着牛车满载而归,张氏一下红了眼,死死地盯着那远远驰来的牛车。
等杜修靠近后,她又死死的盯着牛车上一大袋一大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等牛车进了村口,张氏张开双臂拦住了牛车的去路。
杜修只好把牛车停下来,停得太急,靠到在他背上睡着的顾软一下就清醒了
顾软刚睁开眼就看见了张氏怒不可遏的脸,然后就是张氏那又尖细又刻薄的声音,“大郎,这是你家买的牛车?!,你买牛车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好好的买什么牛叉?你要是有钱没处花。就给我买个什么人参补补身子,干啥要买牛车?是不是又是顾氏这个贱人给你灌了啥mí_hún汤?”
杜修睁着一双冷目看着张氏,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家买什么,一家人关起门来自己商量,还用得着提前跟别人说?大伯娘,麻烦你让让,我们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张氏虽然被杜修的眼神吓到,但是她就不信,这么多人在,杜修敢把她咋地,所以张氏这胆子又壮了壮,挡着杜修的去路,就是不让开。
“好,你买了牛车不跟我说,那你牛车上的都是啥,买了这老多的东西,你总该分我这个大伯娘几袋子吧?”
“都说了是我家里的东西,大伯娘你跟我们是一家人吗?只有那不要脸的才整天跟别人要这要那的,大伯娘你是不要脸的人吗?”,顾软冷冷看着
张氏虽然做的事在别人看来已经够不要脸的,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所以她更不觉得自己是个不要脸的人。
一听顾软说话,张氏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梗了一下脖子说道:“我要什么要?我是你们的大伯娘,就该你们自己给我,赶紧的,我也要上牛车,我要看着你们把这些都送到我家去,大郎媳妇你下来自己走,我要坐车,快点下来……”
“东西也有庆二叔家的份儿,大伯娘这么理直气壮的,找庆二叔家去要吧,至于牛车,大郎才刚学会驾车,颠得很,大伯娘确定要上来?不怕把肚子里的这块肉给弄没了?”
张氏闻言,的确就不坐牛车了,她看着牛车上的那些东西,想去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怕她走开后,杜修驾着牛车给跑了。
这时吴菜花也出声了,酸不溜秋的,“哟,大郎可真是长本事了,不止买了牛车,还拉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让婶子我也看看都是什么好东西啊……”
说着,吴菜花就要去拉系紧布袋的绳子。
顾软坐在牛车捏放着一根树杈,见吴菜花伸手来立马,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