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有些确定地说道:“夫人,少奶奶,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这婚事十有八九是黄了。.】”
“怎么说?”,沈氏问:“他不是坐马车去的吗?怎么?对方还看不上?”
吕仁说道:“我是在外面牵马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那女方父母私下里说,他们听说杜家是普通庄户人家,而自己家也不过是家境稍微好一点,所以和庄户人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才答应相看相看,可杜家坐着马车去,这一看家境就是比他们家好,他们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不想委屈了女儿,所以这门婚事也不考虑了……”
沈氏有些哑然,她想也没想到那户人家会这样为自己女儿考虑,不过换成了她,她也会这样的。
都说多大的本事穿多大的鞋,郑氏没那本事,去借别人家的东西摆排场,真是得不偿失。
果然,这婚事最后还是黄了,那之后郑氏再让周媒婆去对方家里探口风的时候,对方借口说门第配不上杜家,回绝了。
但周媒婆私底下委婉将对方真正的意思透露给郑氏了,总结一下就是对方知道杜家三房是普通人家,却爱打腰子摆排场,一看就不是能信得过的人家,这才不想与杜家结亲。
周媒婆尽管已经说了杜家三房有个秀才老爷,但对方也没半点犹豫,完全没有再结亲的意思。
郑氏又气又恼,可也没办法,杜康顺听说后也是一声不吭,郑氏当初去借杜修家牛车的时候,他就说了不用,郑氏不听,非要作,那她就作吧,她是他亲娘,她再怎么作,他又能怎么着?
伴随着秋老虎的任意肆虐,杜柔却是病倒了。
这病来得突然,但也不严重,只是小孩子都会长的水痘而已,看了大夫,也在逐渐恢复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只郑氏和张氏跟在李氏屁股后来杜修家串门,因为李氏也来了,沈氏不好意思不见郑氏和张氏,便也让她们进来了。
刚巧杜柔得水痘后,沈氏就让她单独住一间,就在沈氏的隔壁,当时沈氏带着三个女人去自己房里,路过杜柔的房间,因为杜柔痒得要抓水泡,桂花和晴儿怕她抓破脸,一左一右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碰,杜柔都哭了,吵着要见娘,桂花开门去叫沈氏,门一打开,就让郑氏看见了杜柔那满脸的疹子。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郑氏说了一句,“哎呀,小丫咋这样了,不会是得了天花了吧?”
沈氏的脸当即沉了下去,说道:“什么天花?三婶你胡说个啥,大夫来看过了,柔儿得的只是水痘。”
郑氏满含歉意,“原来是这样啊,孩子得了水痘可见不得风,得好好照顾着……”
张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直探头朝里面看,沈氏让桂花赶紧的关了门,张氏本来听了郑氏那话就起疑,见沈氏还遮遮掩掩的,就越发觉得沈氏心里有鬼,觉得杜柔肯定得了天花,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就先跑了。
别小看张氏这个大喇叭添油加醋的能力,让她跑到外面一宣扬,事情立马就成了杜柔感染天花,杜修家的人都被传染上了,现在肯定还会传给村里人。
这下,村里可是人人自危,走路都是避着杜修家的人走,生怕被传染了,连粉条作坊都受到了影响,不得不暂时歇业。
沈氏知道是张氏搞的鬼,气得不行,顾软却道:“娘,我看这最有心计的,可可就数三婶了。”
沈氏也想起来当时郑氏明显无中生有的话,杜宝珠和杜康顺小时候也得过水痘,郑氏能不知道杜柔得的那是水痘?但她偏偏要说天花,不就是故意让张氏误会?
“大郎媳妇,那这可咋办啊?外面传成这样,作坊也给歇了,陆家那边催货,我们要是教不出来,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你忘了,我们家开的可不止这一个作坊,前些个儿大郎去附近镇子那边走了走,发现那边工人的工钱低,便也买了个作坊,改成了粉条作坊,现在那边也开始出粉条了,这边没了就没了,也正好,我就把这大湾村的作坊关了,让他们听风就是雨的……”
一听说他们家可能感染上天花,连事情都没弄清楚,一个二个的立马罢工来结工钱,生怕被传染了,生怕他们家赖账,可真是半点不念旧情,而且顾软还看见,他们拿工钱的时候,都在手上包了布,生怕接触到病体,听说回去后还用涨水将他们家发的工钱消毒了。
也行啊,这些人能自私,她顾软就非要宽宏大量吗?你们要辞工是吧,哼,想走容易,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张氏见杜修家遭殃,自然是乐见其成,幸灾乐祸。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张氏和郑氏又犯了一次蠢,这次犯蠢,直接让杜修公开和杜家大房三房断绝了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张氏因为杜修家在村里的困境,而高兴的挺着大肚子四处溜达的时候,竟然遇上了多年前给栓子批过富贵命的的那个术士。
那术士脸上一颗带毛的痣让张氏一眼就认出了,张氏心里那个激动啊,很热情地将术士请回了家里招待起来,开口就是问自己儿子栓被他批了富贵命,为啥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富贵起来。
那术士没想到是老主顾,心里暗道不好,不过到底还是老江湖,张氏又是个好糊弄的,他左扯右扯问了张氏一些问题,终于找到了绝境逢生的解决方案。
只见那术士掐指一算,道:“当年我为这孩子批下富不可四个字,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