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我家媳妇虽然跟常人不一样,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若不是栓子先有了过分的举动,她也不会出手。”
“大郎,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氏整个人都夸张的弹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俺家栓子这么半大个孩子,欺负你媳妇不成?”
张氏瞪着眼,撒泼起来,“当家的啊你来看看啊!!这没天理的说的还是人话吗,咱们家栓子平白的给人打成了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这些个挨千刀啊还反咬一口,咱们栓子冤啊!!”
张氏抱着栓子坐在院子里哭了起来,那没有半滴眼泪的拙劣的表演看得顾软咋舌。
杜柔也不哭了,看见张氏在那撒泼大哭,舔着自己的手指咯咯的笑了。
杜柔一笑,这场面就显得滑稽起来,张氏却是个没脸的,今儿不从杜修身上掏点东西出来,就算是丢人她也不怕。
“大郎啊,你说你大伯平日里对你家可是掏心掏肺的啊,这天大的恩惠,你不能这么有了媳妇就不将你大伯当一回事儿啊!你说着还是人做的事吗?!啊?你栓子可是你大伯放在心尖儿的小幺儿,宠着爱着来不及,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啊?!你家媳妇不分缘由的就打了他几巴掌,我找你要几个铜子儿给他请个大夫看一看,你还东扯西扯的不肯给,你这良心都给狗吃了啊!!我的栓子啊,娘被这些人欺负得不想活了啊!!”
明明一巴掌,张氏非得扯成几巴掌,一件小事,愣是被张氏一顿哭喊弄得跟打死了她儿子似得,顾软叹为观止,她和她妈妈在乡下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这种极品?
旁边有人嘻嘻笑道:“杜修,你看你大伯娘这么可怜,赏她几个铜子儿怎么了?你爹可是当官的,还缺这点钱啊?”
这话说的张氏跟要钱的一样,张氏顿时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人,“去去去,我杜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了,要你多嘴。”
这乡下人就是喜欢看别人家的热闹丑事,那人倒是巴不得杜家这会自相残杀呢。
杜修听着张氏一口一个大伯娘对他的恩惠,一口一个自己家的忘恩负义。
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大伯家对侄儿天大的恩惠,侄儿可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不需大伯娘提醒。”
杜修这话落下,杜大林有些心虚。
平心而论,杜修他爹做官的时候,没少帮衬着老家这群穷亲戚,可杜修家因为皇权更替站错了位置被贬为庶民回到这大湾村后,翻脸不认的大有人在,杜大林虽然不像自己婆娘那样挖空了心思去霸占杜修家的房产土地,但要说到有恩,是绝对没有的。
杜大林有些无法面对杜修,又阻止不了泼辣的张氏,最后索性懒得管这些事了,扛了锄头上山帮两个儿子干活去了。
“你要真记得你大伯的好,就不会这么忘恩负义,连给栓子看病的几个铜板都不肯掏!”,张氏却一口咬着杜修不放,反正左右顾软是个傻子,就算是栓子先打了顾软那又怎么样?顾软自个又说不清楚。
杜修黑着脸,自从他落下这身病后,家里为给他治病,将钱花了个精光,一穷二白,家徒四壁,别说一个铜子儿,现在家里连吃的都成了问题,他从哪里去弄钱给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