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月也被接回了杜家休养,李氏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她炖补品,不过几天,杜小月整个人气色都比在秦家好。
再加上在家里就只有杜大海夫妻加上几个孩子,杜富贵经常不回来,杜丰年夫妻也是早出晚归,杜小月身子好后帮着杜大海夫妻做香肠,也算是相处融洽。
杜小月知道顾软在帮助自己脱离秦家出过大力,还亲自上门感谢过顾软。
顾软看得出来,杜小月的脾气和李氏一点都不一样,她温顺、含蓄,恪守着一个贤妻良母的标准,而不是像李氏那样,该硬气的时候就硬气。
但她现在从秦家出来了,那份被秦家打压下去的自信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回到体内,让她再次释放出一种不一样的美丽,在言语间,也不若刚回到杜家那般怯弱了。
因为杜小月也对杜修的这个媳妇有好感,日子久了,有些儿不方便对别人说的话,她也愿意跟顾软说。
顾软听她说起当年不让李氏为自己撑腰的真正原因,又同情她又理解她。
杜修家和杜家二房关系越处越融洽的时候,郑氏的算盘也越敲越响了。
不为别的,只为郑建文即将参加秋闱考试了,而她却拿不出盘缠来。
本来先前跟着村里人把猪杀了做成肉脯卖的钱和钱家赔的钱加起来有不少,若是换成别的寒门考生,赶去考场考试也是绰绰有余的,但给郑建文却是不够。
因为郑建文连乡试的时候都足足花了四十两银子。
郑氏从不问郑建文把钱花到哪儿去了,只管满足郑建文的要求,将钱都给他准备好。
今年郑建文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他只要三十两银子,可郑氏却还是拿不出来。
郑氏心里也开始着急了,先去大房借钱,可想而知,赵氏这个抠门的婆婆和张氏这个抠门的大嫂会怎么拒绝她,反正就是诉苦哭穷,但言语间却有种郑建文考上了别忘记他们的意思。
郑氏见她们不愿意借钱,还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中冷笑,暗道,你们今日见死不救,还想我家建文发达了带着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从大房那里没姐到半个子儿,郑氏又去找李氏。
郑氏先跟李氏寒暄了一会儿,“二嫂啊,你家跟一品居合作了这啥香肠,我可听人说在一品居卖的很好,你家这香肠一车一车的拉出去,一天少说也得有十来两银子吧?”
李氏正在摇绞肉机,闻言拿眼睛瞥了郑氏一眼,“三弟妹,咱们赚几个辛苦钱,一年到头也不过十来两银子,你说这一天儿就赚了一年的钱,你当咱们家是捡的叶子啊?”
李氏心里却道,她家做香肠虽不至于一天十来两银子这么夸张,但一个月下来十来两是肯定有的,可在郑氏这心眼多的女人面前说自己家有钱,那不就是在暗示她开口向自己要钱吗?
所以李氏咋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钱,而且他们二房有事的时候,郑氏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比如他们去秦家村找秦家算账的时候,郑氏就怕麻烦不许杜大忠和杜康顺去,现在她自己个儿有麻烦了,却有脸来找她,她会帮忙吗?
郑氏就笑了笑,她知道二房赚得多,所以也不追问李氏到底赚了多少,只唉声叹气道:“都是做叔伯的,大郎对你们家可真是十分十意的好,连这赚钱的法子都肯交给你们,咋他对他三叔就没有那份心呢?”
李氏听着郑氏这么说,不由得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跟郑氏嗦,直接问道:“我说三弟妹,你到底是个啥意思?有话就直说,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这儿还有活儿要忙呢!”
郑氏那话直接说杜修眼里没杜大忠,间接可就是在说他二房眼里没兄弟,连这挣钱的营生也不带着兄弟一起。
李氏就看不得郑氏这样,分明是她有求于人上门来,但她求人的姿态,硬是弄的像你对不起她一样,而你答应了她的要求,就是必须这样的的,而不答应她,就是不给她面子,搞得她像什么大人物,别人天生就该围着她转。
郑氏听李氏语气这么冷淡,便说的:“二嫂,你说我能是啥意思?他三叔对大郎可不薄,要是他能回报他三叔一分半分,咱们家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耽搁了顺子和宝珠兄妹两个的婚事不说,连建文也被一并带累了,我真是有苦无处说了……”
李氏心道,杜大忠是对杜修“不薄”,以前对他家见死不救不说,就说最近三房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对杜修家的“好”?
人家杜修又不是失忆,你都这样对他了,他还能事后就忘记、一如既往的对你?
郑氏自顾自地诉苦,仿佛她家的穷、她家的苦都是杜修一手造成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这一套逻辑思维方式的。
郑氏哭诉了半天,循序渐进,才终于说到了点儿上,李氏总结了一下郑氏大概的意思,就是由于杜修眼里没有自己的叔叔和兄弟,所以她家穷,所以她没钱给她的娘家兄弟准备考试盘缠,所以她来向李氏借钱……
郑氏终于说出了来意,李氏反倒是笑了,然后说道:“山三弟妹啊,你开口就是五十两,当咱们家是啥了不起的土财主啊?你还不如去借高利贷呢。”
郑氏听李氏这个口气,肯定是不想借,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想从李氏这儿弄到钱,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她早就准备好了足以打动李氏的说辞,“二嫂,这钱我也不是从你这儿白借的,你想想,咱们家建文的学问好,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