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还没有发话,赵氏就先冲出来,骂道:“还说啥?!有啥好说的?!就是这个杀千刀丧门星做的,老大媳妇生了三胎都没事,咋就这样一胎出事了?!她就是自己生不出来,让咱们老杜家都不好过!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孩子都不放过!我呸!!”
大房的人也纷纷出言谴责顾软心狠毒辣,连平时话不多的柱子也道:“弟妹,你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顾软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杜老爷子也颇为痛心地说道:“这是我杜家家门不幸啊,都说娶妻当娶贤,当初若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肯为大郎的婚事多操操心,也不会让他娶了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回来,大郎啊,你别怪大爷话多,这个媳妇,咱们老杜家留不得了,为了咱们老杜家好,你赶紧的把她休回娘家去吧!”
杜修始终站在最前面,挡住了所有人对顾软的言语攻击面,对苦口婆心杜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们一家今天来是来向大家说明事情真相的,至于休妻不休妻,这是我杜修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杜修疏离淡漠的话明明白白告诉杜老爷子,两家已经断了关系,我家的事有你做主的余地吗?
杜老爷子气得气血翻涌,在里长等人面前,杜修对他毫不客气,让他落了面子,脸皮堪堪地有些挂不住了。
里长出声打圆场,“对对对,大郎说的对,这事还是先弄清楚得好,栓子他娘出事的时候都有些哪些人在旁边?”
杜修将当时在场的人都说了出来,除了其庆二叔一家,其实狗剩和曹大姐也在,这些人不用去请,早知道杜家大房倒打一耙,真把事儿往顾软身上赖,早就你一句我一句将当时的场景说出来了。
杜老爷子的脸上有点发黑,张氏生产的时候就一直说是顾软害了她,他们都以为是顾软推的,就算不是顾软堆的,她们也有可能发生了肢体冲突,所以杜老爷子才那么理直气壮,可现在,这么多人口径一致说是说是张氏听了杜修家买地买庄子酒楼没告诉她,她自己气得去踹门要打顾软,才被门槛绊到的。
杜老爷子有点不淡定,却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大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家买了那么多田地和庄子?”
“是真的。”,杜修虽然没想声张,但也没刻意隐瞒。
“你为什么没有跟大爷说过?”,杜老爷子又问。
杜修没有回答,他那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杜老爷子也察觉到这话问的不合时宜,咳嗽了一声,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事情都说清楚了,里长有点不悦的说道:“老杜啊,你也是当祖爷的人了,这有啥事儿别听风就是雨的,得自己先把事情搞清楚,你看这事闹的,本来就是栓子他娘不小心弄的,咋跟大郎媳妇扯上关系了?这要是传到别村人耳里,还指不定咋说我们村的人呢……”。
真是,人家买庄子买地跟她有什么关系?人家不告诉她,她凭什么就要打人家?
里长心里嘀咕,这都是活该,这大冬天的,这一家子还真是会折腾。
里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要走了,张氏却扶着墙一脸狰狞地走出来朝顾软扑去,“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的孩子!要不是你突然闪开!我儿子不会一生下来就一身的毛病!你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
众人拉住了张氏。
顾软终于出声,“听杜大婶子的意思,你这是怪我咯?难道是我逼着你在这冰天雪地的挺着大肚子出去瞎逛?难道是我逼着你听人家墙角踹人家门?难道是我逼着你来打我骂我?我只知道不作死不做死,杜大婶子若一开始就自我反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别插手别人家的事,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出去东拉西扯,你儿子自然是好好的。”
顾软一串排比句极有气势,把张氏震得半天没回过神。
良久,还是杜老爷子先找到话语,“大郎媳妇,不管怎样,你大伯娘怀着孩子,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下,你咋也不能就这么闪开了,你不知道那会一尸两命吗?”
杜老爷子立刻找出顾软的这一点错处扳回一点面子,可他忘了,他本就是个没道义的人,还用道义的标准去谴责别人有多可笑。
“大爷,你也说了当时情况危急,我手里还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我不让开,难道要我扑过去救大伯娘?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下,我要是不小心将开水泼到了大伯娘身上,就算是为了救人,大伯娘也会说我是杀人,要我赔钱,我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那么多钱去赔给别人,再有,我要是不小心把开水泼到自己身上,那就更不值得了,毕竟我也没那舍身成仁的义务……”
本来杜老爷子把人叫来自己家而不是直接上门去找杜修算账,就是觉得在自己家里,自己是主人,做什么都有气势,可现在,他的气势早没了,“这……”
赵氏又立马把杜老爷子说不下去的话抢了过去说起来,“还这啥这,就是她不接住老大媳妇,老大媳妇才会早产,她就是存心的!孩子现在弄成这样,她就得负责任!大夫说了,这孩子要三天吃一副药,一副药要一百文,吃到好为止,这药钱就该由他们家出!还有以这孩子的吃喝拉撒、娶妻生子,也该由他们负责!”
赵氏说的话毫无道理,里长皱起了眉头,然而杜家大房却觉得赵氏是对的,张氏附和起来,“没错,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