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借钱失败,一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杜宝珠整个人已经傻掉了,她风风光光从大湾村出来,成了人人羡慕的官家小姐,眼看着就要有一个有权有势又英俊的丈夫,要做官家少奶奶了,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让她一下被打回了原形,她也险些发疯了,对郑建文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尊重,整天不是骂郑建文没用就是砸东西。
这个家里最淡定的恐怕就数杜康顺了,他本来就没想过靠郑建文一辈子,郑建文如今变成这样,他还觉得这是遭报应了,谁让他自私自利把自己亲姐姐、亲姐夫都当成了畜牲在奴役,还毫无愧疚之心,心安理得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然而到他富贵之时,却把对他重如山的人都撇到一边去,老天爷要是连这样的人都不收拾,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在杜家三房焦躁不安的时候,郑建文的事情几乎是传的人尽皆知,于是各种麻烦、各种见风使舵的人也来了。
先是先前郑氏借高利贷的那帮人,本来郑建文考中举人后,那帮人就来巴结了郑建文,说高利贷不用还了,还倒送了杜家三房一百两银子,现在那帮人得知郑建文倒台了,已经翻不了身,又上门来要求杜家三房将以前借的高利贷和他送的一百两全还回来,期限是十天。
杜家三房敢不还,后果很严重。
杜家三房面临八百两和两百多两的追债,负荷累累。
郑氏没有办法,就打算先卖掉在镇上的这处宅子,结果通过伢行才知道,这宅子根本连一百两都值不了,最多只能卖个八十两。
八十两,虽然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可有也总比没有好,郑氏自然要卖,结果人家要房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房契。
当初那大户根本没有给他们房契,所以这房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
与此同时,那送房子的大户得知郑建文落难了,也找来,他收回了房子,将杜家三房扫地出门了。
杜家三房当了所有东西,也才只有两三两的银子,郑氏这才知道,那些人送的真金白银的首饰都是掺了假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可笑的是,她还带着这些首饰四处炫耀,恐怕那些人早就认出来了,背地里没少嘲她。
这镇上,杜家三房可真算是彻底的呆不下去了,他们只好灰溜溜地要回到了村里。
杜宝珠打死也不回去丢这个人,死死的拽住郑氏的袖子,“娘,我们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们去找大郎哥吧,他家不是也在镇上买了大宅子吗,我们去找大郎哥,搬去他家宅子里去,要不,让大郎哥出钱给我们买一处宅子也行啊,总之我不要回去……”
回去就真的要让人笑死了!
郑氏有些犹豫,看向杜大忠,“孩子他爹,大郎到底是你侄儿,要不,咱们去找找他……”
杜大忠正要说什么,杜康顺先道:“娘,你是忘了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了?你以为大郎家里都是傻子吗?”
郑氏做的那些事,连沈氏都得罪了,她竟然还希冀杜修家能帮她,就算杜修要帮,说实话,杜康顺都没脸去受。
“哥,你到底是谁家的人啊,我娘是大郎哥的长辈,做什么也是应该的,大郎哥身为晚辈就没有怨恨的理由!他要是敢不管我们,我们就把这事闹大!”
杜康顺有些鄙夷的看了自以为有理的杜宝珠一眼,“你还真是够有理的……”,他又看向郑氏,“大郎已经跟咱们家断了关系,非亲非故,他不帮咱们才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大郎是晚辈,那婶子总不是吧,娘你别忘了,你为了五两银子是怎么骗婶子的,婶子要是没有介怀,咱们来了镇上,她怎么也没有来看过咱们?”
郑氏有些心虚,更觉得自己儿子这么说自己,让自己有些难堪,正要说什么辩驳几句,杜大忠就不耐烦道:“大郎家里,你有脸你自己去,别丢咱们老杜家的脸!”
郑氏刚听了杜康顺的话就没脸去镇上找杜修,现在杜大忠发火,她更不敢了,拉着极度不情愿的杜宝珠回村了。
这下村里也热闹了,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人议论杜家三房的声音,杜家三房一出现,也总是能接收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想当初他们离开大湾村的时候,觉得自己终于高人一等了,多风光啊,多威风啊,杜宝珠还说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了,结果呢,如今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连赵氏和张氏这个做娘和大嫂的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也觉得是出了一口恶气,谁让他们那么自私,一点都不看亲戚情面,说走就走,屁都没给他们留一点。
赵氏现在对郑氏这个儿媳妇,挑剔得更厉害了,整天骂她不贤惠,骂她掏光了自己三儿子的积蓄,三房本来就乱成了一团,赵氏和张氏再去搅和,更乱了。
杜老爷子把杜大忠叫去,让他别再犯傻被个婆娘牵着鼻子走,那一千多两的债就该让郑建文自己去承担,没道理杜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反而因为他负债累累。
杜大忠现在自然觉得杜老爷子说的话有道理,对郑建文道:“建文,这一千两银子都是因为你欠下的,你也别怪大姐夫心狠,大姐夫把你养到这么大,供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姐夫也不要你回报啥的,你就当尽到你该尽得的责任,自己想办法把这一千两银子还上,反正姐夫没读过书,没啥本事,这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