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枝神色阴狠,“大郎,你立刻把供给孟家的货给断了,我要孟家上门来求着我回去!不然,他们就别想再做这笔生意了!”
杜修冷冷一笑,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抱歉,孟夫人的要求,我办不到,这是生意,不是儿儿戏,契约上条条例例规定得明明白白,这货断了,我赔了银子不说信,誉也没了,这生意以后还怎么做下去?”
杜宝枝愤怒地指责道:“大郎,我是你大姐,到底是生意重要还是我重要?!”
顾软差点笑了出来,杜修也笑了一声,直言不讳,“当然是我家生意重要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为了个啥也不是的外人赔上自己的生意,我杜修就不是生意人了。”
问这种问题,杜宝枝还真是蠢到家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能比钱重要吗?不过如果把对比的人换了,那答案肯定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这种问题,真的是因人而异,而有些人,显然就没有自知之明的自作多情了,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以为别人也把她看得很重殊,不知,在别人眼里,她屁都不是个。
杜宝枝被杜修这毫不客气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了你半天,脸色轻轻红红的,显然杜修这话让她难堪了,的确,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所以没料到其实把她真正当回事儿的就只有她自己,别人恐怕连做戏都不想。
“杜宝枝,容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杜修语气冷凝,神色严肃,一字一句,“我是我娘的长子,她并没有给我生姐姐,麻烦你以后别乱认亲,还有,我和杜家三房早就断绝了关系,和你、和孟家连亲戚都不是,你凭什么认为你指到东我就打到东?别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不上钱,你连我家的家奴都比不上,因为你根本就不值那个价!”
杜修在商场上混久了,这说话也是越来越犀利了,直接名了又极不客气地告诉杜宝枝,你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跟我提要求的资格,看她还有什么脸一口一个大姐的自称。
杜宝枝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杜修,想起那只骨折的手,她又有些后怕,立刻把手放了下去,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正在嚼崩豆嚼的咯吱咯吱响的顾软。
杜宝枝愤怒说道:“一定要是你拾掇了大郎,让他对我不闻不问!不管我的死活,你这个贱人!你心肠怎么这么毒!你也不怕遭了天谴!”
顾软嘴里的崩豆响了一下,然后她神态自若的将那颗崩豆嚼完,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说实话,你觉得以你的身份、你的立场,有资格跑到我家来指手画脚数落我的人品吗?麻烦你指责别人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骂别人贱人前,先听听别人是怎么叫你的,别以为大晚上的出来丢人现眼就没有人看到了,还有,这种夫妻间的问题,你有本事闹出来,就该有本事自己去承担和解决,谁也没有义务帮你,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这夫妻两个态度一致,完全把杜宝枝当个不相干的人,把他杜宝枝的那点子底气全给打压没了。
杜宝枝觉得这世界对她太不公平,所有人都这么对她,她想着想着,眼泪又下来了。
其实,她若不来自取其辱,也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着上门去羞辱她。
顾软看她那只会自怨自艾的样子心烦,搞得像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被别人害的一样,“行了,夜深了,孟夫人还是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
杜宝枝咬了咬牙,这才知道跟杜修硬碰硬是捞不到啥好处的,杜宝枝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被孟家赶出来了,没有地方去,你们就先收留我一晚吧!还有我的手,也不知道咋样了,你们要是就这么让我出去,在外面出了事,这个责任你们也担待不起。”
顾软心想,天色这么晚了,杜宝枝要是从自己家里出去在外面游荡,先不说别人怎么看?杜宝枝这人这么会拉仇恨,真的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们家也麻烦得很,左右不过是一个床位的事情,便对丫鬟说道:“今晚孟夫人就先跟你挤一挤。”
丫鬟自是应下,杜宝枝却明显是很不满意,瞪大了眼睛,“你让我跟一个下人睡一块?”
顾软眼皮也不抬,“你也可以选择走,没人拦着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杜宝枝知道这夫妻两个是铁石心肠,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她只好咬牙认了。
“那我的手呢?难道就让我这样吗?”
顾软看了一眼杜宝枝的手,“明天自己去看大夫,咎由自取还想我们负责不成?”
就这样,杜宝枝窝在下人房里一夜,不说,杜修家的下人房,比在孟家她住的那屋子都好,杜宝枝各种羡慕嫉妒恨,在种种复杂的情绪中,她睡着了。
第二天,杜宝枝就走了,她不想走都不行,一来,杜修表明不会替她出头,她再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她还得赶紧回孟家去,免得孟山趁她不在的时候把外面的小狐狸精带回去。
二来,人家杜修也说了,没有钱养闲人,让她赶紧的走。
杜宝枝在杜修家门口啐了一口,去医馆先把手接好了,这段时间她想了一下,自己不能这么势单力薄的就回孟家去,得先回娘家去找人,于是她接好了骨头,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回娘家了,让娘家给自己撑腰。
杜宝枝一路上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娘家这么多人,一起打到孟家去,还不信孟家不怕?
尤其一定要让爷把二叔一家叫上,二叔一家日子现在过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