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冷冷地看着奶娘,“刚才你一直在小少爷身边?”
奶娘平日里就是个老实的,知道顾软这是要追究责任,也知道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哭得这么惨烈,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老老实实道:“奴婢中途的时候出去解了个手,那时候小少爷还好好的,奴婢回来后,小少爷就开始哭了……”
“那你可看见有其他人进来过?”
“奴婢没看见……”
顾软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疏忽,让人去把府里的下人都叫来问了一遍,终于有几个下人说在杜孝之哭前,她们看见栓子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来过。
顾软冷冷看向了一直站在张氏后面当隐形人,但眼神却极为恶毒的栓子,“栓子,你没事往这里跑做什么?”
栓子理直气壮的梗着颈子道:“我到处逛逛不行吗?这里是我大哥家,我还逛不得了?”
“我还真告诉你,你不止逛不得,你连进这里的资格都没有!”,顾软冷目以视,“你对孝之做了什么?”
栓子目光心虚的缩了缩,张氏和赵氏这下也怀疑栓子,怕是栓子对孩子,心里发跳。
张氏有些忐忑的说道:“大郎媳妇,你栓子弟弟他就是好奇,所以才四处逛逛,他也不是那啥都不懂的孩子,你干啥出了事就往他身上赖啊?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这样啊,我看孝之这孩子肯定就是中邪了,你得赶紧找个大师来看看才行呢……”
顾软冷眼看了过去,叫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栓子一看这架势,撒腿想跑,立马就被捉住了。
另一个家丁上前,搜了栓子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竹节。
程氏接过了竹节,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程氏放在指尖上用舌头舔了一下,说道:“少奶奶,这是辣椒水。”
众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沈氏不可置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栓子趁人不注意溜了进来,将辣椒水倒在了杜孝之的眼睛里,所以杜孝之才哭闹不止。
孩子还这么小,要是发现不及时,将来也许有可能变成瞎子!
沈氏气愤不已,“大郎媳妇,孩子还这么小就遭了这个罪,你可千万不能姑息了那些心狠手辣的人!”
三王妃同样是这个意思,但她没有插手,她很相信自己女儿处事的魄力。
不用别人说说,顾软这次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了栓子,往常她一次又一次的看在栓子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可如今,他心思恶毒朝自己的稚儿下手,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顾软对着栓子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的手这么欠,那我也不用再对你客气了。”
她笑得冷,“我记得你是废了一条手臂吧?那我就做件好事,废了你另外一只手,如此也好对称,省得日后你再用这双手害人。”
不用别人动手,由家丁押着,顾软自己上前,对着栓子那只胳膊,一脚踩了下去。
栓子立刻一声尖叫,他的惨叫直冲云霄。
张氏和赵氏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什么也不敢说。
栓子开口要骂,顾软人让堵住了栓子的嘴,然后说道:“王爷和侯爷还在前厅吧?来人,把这个谋害小少爷的歹人送前厅去,交给王爷和侯爷处置!”
众人都以为顾软卸栓子一条胳膊就算是解气了,可没想到顾软还要把人交给三王爷和杜修,三王爷那是普通人吗?得知自己的小外孙被毒害他会善罢甘休吗?而杜修那里,杜孝之是他的长子,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毒害他长子的人。
张氏和赵氏顾不上害怕,一个一个的求情。
但顾软放下了狠话,其她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替栓子求情,本来因为栓子屡教不改,她们心里也厌恶,觉得栓子实在不值得她们去为他说情。
栓子被送到了三王爷和杜修的面前,三王爷得知自己的外孙受了这样的苦,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即就抽了栓子几鞭子出气,然后下令要将栓子流放边关。
杜修没有异议。
栓子今年刚满的十二,这在昱国已经算是成年人了,所以律法是对他有约束的。
众人听到这个结果,不约而同想起了当年的那江湖骗子说过的话,那江湖骗子说栓子有朝一日会被流放边关,说顾软才是大富大贵的命,当时众人都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竟然都应验了。
顾软的确大富大贵了,栓子的确要被流放边关了……
张氏苦苦哀求,最后没有救到栓子,反而被三王妃命人打了二十个嘴巴丢了出去,并且三王妃放了狠话,她们以后再敢上自己女儿女婿家的门来,就别再想回去了!
这话吓得张氏立马灰溜溜的回到了家里,将此事告诉了杜老爷子。
杜老爷子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一家人急急忙忙到杜修家去,得知杜修一家和三王爷三王妃都回了县里面。
而栓子也被押到县衙去了,大房的人又急急忙忙去了县城里面,得知栓子暂时被收押在县衙里,将会在明日被押往边关去。
杜老爷子一介白身,自然进不了县衙去见被三王爷特别关照过的犯人,这里是县衙,杜老爷子也不可能像在杜家一样,拿自己长辈的身份去摆谱压人,这里可没有人会把他当回事,这点自知之明,杜老爷子还是有的。
不得已,杜老爷子只好带着一家人找到了杜修家在县城里的住处。
杜修回到县城后,府城那边来通知,说是府城的侯府初步完成,一些具体的布置要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