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做完这些,帮着沈氏栽红薯,一直忙到了日落,顾软才和沈氏回了家,杜安烧火,杜修做饭,将中午顾软做好的猪下水简单的炒了一下,虽然没有顾软做得香,但因为是现成的,和顾软做的也相差无几,然后就是将剩下的豆腐汤热了一下,一见人进了屋里,开始吃饭。
“嫂子,刚才庆二婶子和几个身子来找过你了,说是让你教打络子呢。”,杜安说道。
“啊?”,顾软神情略微懊恼,“我给忘了。”
杜修道:“我给庆二婶子几个解释过了,让她们吃完晚饭再来。”
“嫂子,灶台上怎么有个嫩苞米?”,杜安去添饭的时候,将灶台上顾软随意搁下的嫩苞米拿了进来。
这地方苞米都是一年一熟,这个季节,玉米才再开始育苗呢,哪里能有嫩苞米?顾软一时粗心大意,回来的时候就给搁在灶台上,这下可好了,顾软被问个哑口无言,半晌才嗫嚅着道:“我给娘送饭的时候,走岔了路,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就看见路边有一根苞米,借了苞米棒,我就给掰回来了。”
“听说南方一年能种两季的苞米,咱们这儿,应该也能吧,这苞米,想必是去年谁家掰玉米的时候落下的……”,杜修一句话,终于让几人将怀疑的视线收了回去。
顾软尴尬的笑了笑,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顾软熬了药给杜修喝,沈氏在外面洗碗,顾软端着杜修的药碗出去的时候,听见杜安拉着沈氏低声说:“娘,你今天让我看着大嫂,我都看着,大嫂根本没有想丢下大哥跑了。”
“娘那是以防万一,你嫂子现在不傻了,你哥却还是老样子,她要是嫌弃你哥跑了,那……”,沈氏皱着眉头,其实顾软要是跑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娘这也没办法,你大哥……总的留下一子半女的……”
“娘,大嫂……”,杜安首先看见了顾软站在门槛边,沈氏看去,先看到了顾软,然后看到了顾软身后的杜修,沈氏顿时尴尬不已。
杜修和有些尴尬,顾软背对着他,他不知道顾软听了沈氏的这些话是什么感觉,心里有点忐忑。
顾软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才神色无常的走了出去,将碗递给沈氏,“娘,你不用担心,我要是真不能给大郎带来幸运,大郎死了,我一辈子做个寡妇伺候娘。”
“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沈氏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小人,竟然连杜安去监视顾软。
“孩子,是娘小心眼了……”,沈氏垂下了头,顾软轻轻道:“我知道娘的苦心,我不怪娘,娘,你相信我,大郎一定会没事,我们家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大郎媳妇……”,正说着,庆二婶子带着白日里的几个婶子嫂子来了,“大郎他娘,坡上忙完了?”
“嗳。”,沈氏点了点头,“还剩下一亩多的地,再忙上几天,这地里的活就轻松了。”
杜家地不多,而且这地方,能种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样,什么红薯地瓜、玉米水稻、大豆小麦,所以沈氏忙完了这几天,也就清闲了。
沈氏刚才就听杜安说了,庆二婶子会来跟顾软学打络子,沈氏也没让顾软藏私的心思,她一向是个大度的性子。
“婶子嫂子们,这屋里窄,就是要委屈婶子嫂子们在院子里。”,顾软歉意道。
“没事没事,咱们就在院子里,这院子里宽敞。”,庆二婶子们就坐在了院中的一根干枯树干上,顾软坐在中间,开始手把手的教,吴菜花现在仰仗顾软,说话倒没有臭,只是她进度有点跟不上,看见庆二婶子们都跟上了顾软,气恼道:“大郎媳妇,你这是教人呢还是诓人呢?我这连头都起好,你这就快完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教人?不想教就别浪费咱的时间。”
顾软心道,到底谁浪费谁的时间?
吴菜花是今日看见了顾软打的花样,急于求成,有种空中楼阁的心思,所以就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才跟不上而已。
“婶子,我已经说的很慢的,你静下心来,一门心思的打络子,这络子自然就打好了。”
顾软一边说,十指在线中飞快的穿插,她现在教的就是青蛙形状的,庆二婶子们摸到了门道,不用看顾软也能打的飞快。
吴菜花有些恼羞成怒,直觉的顾软就是不用心,就是在藏私,想要去抢了顾软打好的青蛙过来,“我没看清楚,拆了拆了,再来一次。”
顾软将青蛙放到了篮子里,她怎可能因为一个吴菜花就废了自己的成果,而且现在是吴菜花无理取闹,她拒绝吴菜花也站的住理,“婶子,这个我已经打完了,哪有拆掉的道理?我现在要打兽脸的,这个简单,你仔细看看就会了。”
吴菜花态度强硬,“大郎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手把手教的是你,咱可没求着你,你现在敷衍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怕我比你打得好,赚的钱比你多啊?!”
沈氏也跟在学,听见吴菜花呛顾软,忙道:“她婶子,大郎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吴菜花这么一闹,就耽搁了顾软的下一个教学,其中一个中年女子脸色不善的看着吴菜花,“吴菜花,你要学就认真学,不想学你可以回家去,大郎媳妇教的这么仔细,就算是牛也学会了,你学不好,那是你没用心,怪在大郎媳妇身上做什么?”
另一个中年女人看天色也不早了,吴菜花再闹下去,她们也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