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神色自若的请了刘三全进屋,刘三全将豆腐递给顾软,略显局促道:“婶子,大郎,弟妹,我家里就是做豆腐的,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豆腐了,你们可别嫌弃。”
两家本来就不熟,又不是什么亲情关系?,人家上门来,还给了东西,这面子情做到了,你总不能不给人家脸,拒绝了人家东西,这不是在告诉人家,我们家不想跟你结交,你快走吧。
所以东西顾软收下了。
杜修就可客气道:“三哥这是说什么话?你能来看我就是对咱们家有情了,还带什么东西,那不是外道了?”
杜修也觉得奇怪,他们家和刘三全家关系还没有好到刘三全拿着礼物亲自上门来探望吧?
不过想到臭豆腐的事,他隐隐地又知道了刘三全的来意,便不由得看了,喜欢顾软一眼。
沈氏招呼着刘三全进屋,将剩下的饼子和窝窝头都推到了刘三全的面前,刘三全心思不在这上面,便客气的推拒了,因为心里跟猫抓一样的着急,就时不时的朝灶间的顾软看一眼,还跟杜修热络道:“大郎,你也别跟三哥说这些客气的话,你都病了这么久。于情于理三哥也是该来看看看你的,两块豆腐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却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再说些客气的话,可就是把三哥当外人了。”
其实也不能怪刘三全在杜家困难的时候没有出手帮一把,毕竟大家都穷,就是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
都说士农工商,但商人的日子显然过得要比农民好,所以虽然商人地位低下,但昱国的商业却很发达,因为昱国并没有刻意的对商人进行恶意的打压,所以商人多嘛。
杜修没说话,刘三全总是盯着顾软看,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刘三全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顿时也明白过来自己一个大男人盯着人家的媳妇儿看有多不合适。
生怕杜修误会,刘三全忙道:“大郎,我就是、就是……”
他一着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由的拍了大腿一口气说道:“哎呀,三哥这嘴笨,就不跟你虚套了,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弟妹鼓捣出的臭豆腐,我也拿去镇上卖了,这东西臭归臭,倒是还符合很多人的口味,前些个的生意还不错,我家里那些个臭豆腐,都不愁浪费了,这可多亏了弟妹,不管怎样,我都该过来亲自跟弟妹说一声谢谢。”
杜修道:“不过是我媳妇儿瞎鼓捣出来的,三哥哪里就用亲自谢上门了,不过能误打误撞帮到三哥,那敢情倒是好。”
顾软也听到了两人的客套话,其实臭豆腐这东西,实在算不上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新鲜的了,之所以能一时风靡,也不过就是图个新奇。
顾软猜也知道,臭豆腐以前之所以没有被人发掘出来,其实也就是因为乡下地方舍不得用油,自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而大户人家有油,可人家也不会去愁臭掉的东西咋办,直接扔了就是。
刘三全跟杜修说了好半天的话,才终于踟蹰着问到了正事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大郎,弟妹这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一定还会做些别的吃食吧?”
刘三全心里着急,但是又不好直接去问顾软,只好先探探杜修的口风。
杜修心下其实已经明白了顾软的打算,,便顺势说道:“我媳妇儿的亲娘是南方嫁过来的,倒是懂许多南方的吃食,都是我们北方这边没有的,要说她会的东西,我也说不准有多少,不过三哥既然问了,想必是更想知道这豆腐方面的,不如我把我媳妇儿叫过来,三哥你自个问问,左右我也是在场的,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不过要是我媳妇儿不懂,三哥也别太较真了。”
“哪能,哪能。”,刘三全忙道。
杜修便叫了顾软进来,将刘三全的意思跟她说了,刘三全自己也忙不迭的问道:“你那天跟我说什么豆皮豆筋,你真的能做出来?”
顾软不敢夸下这个海口,“三哥倒是看得起我了,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么多,只是小时候听我娘说过而已,不过我当时年纪小,记得也不太清楚,更别说会做了。”
刘三全一泄气,沮丧着脸,顾软又道:“不过大概的过程我倒是知道的,虽然没有自己做过,但想着照着这个法子做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有差,三哥做了这么多年的豆腐,经验足,要是真对这豆皮感兴趣,我就把这法子告诉三哥,三哥自个儿多琢磨几回,想必就钻出门道来了。
“真的?”,刘三全又惊喜道。
顾软道:“我说过了,我只是知道大概的法子而已,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依我看,三哥也别浪费这些功夫了,还是回去正正经经的做豆腐才是营生的正道。”
顾软以退为进,不将话说得太死,毕竟她也不能确定,抛去现代工艺的环节,刘三全能不能做出豆皮来。
可刘三全现在正兴致勃勃,哪里是那么容易放手的,即便知道有风险,但他也觉得这风险不大,试试总是好的,尤其听说顾软的娘是南方人,他的期望就更大了。
古代交通不发达,大多数人是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自己生活的这个山洼洼一步,而南方是京城的所在地,那些走货的商人从南方回来,都说南方是如何如何的好,所以对于北方的人而言,南方就成了传说中的仙境,什么好东西都有,是北方没法比的。
“弟妹,你先给跟我说说,豆皮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