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她就怕杜修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杜修跟她推心置腹了,不为难她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不是?于是认真说笑:“大郎,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虽然这只是一间柴房,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只要你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家里的事来。”
杜修微微笑了笑,笑容如同沐浴在阳光下的春风,“我知道,我媳妇儿不仅聪明,而且还是个明事理的。”
顾软被夸得脸一红,进沈氏屋里和沈氏一起忙活了。
庆二叔的木匠活儿做的好,为了香会那天方便,顾软请庆二叔帮忙,打了一张折叠桌子。
香会那天,她和玉芬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抬了折叠桌租了村里狗剩大哥的牛车去了镇上,杜安本来也要去的,只是顾软觉得庙里人多,要是她顾不上杜安,被拐子拐走了就不好了,杜安虽然十岁了,但瞧着身体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所以顾软让他留在家里。
而沈氏则是去地里侍弄庄稼了,虽然她种地经验不多,但对待那几亩庄稼地,却是尽心尽力的,每日都要到地里去瞧上一遍,拔除没能成活还要占着窝的庄稼,还要看庄稼有没有被坡上放养的牛糟蹋了。
毕竟沈氏可是将杜修的药费都寄托在今年的收成上,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好。
顾软到了庙门前,就打开折叠桌,将自己的饰品摆满了半边,另半边留给玉芬,玉芬将自己做得饰品也摆了出来,她做得饰品大多中规中矩,有手链、络子、绢花,还有几个香囊、几张绣的极是好看的绣帕。
而顾软的就杂七杂八的,除了络子、手链、绢花、发夹,还有她自己串的风铃和缝的几个布娃娃,因为材料有限,数量也有限,不过一目望过去,还是特别的吸引人的目光,随后就觉得那些东西都新鲜,有一股子掏钱买的语yù_wàng。
玉芬再看看自己的,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会卖不出去,心里一直紧张。
“嫂子,你说咱们能卖出去吗?”
庙门前还很清冷,但那些摆摊的却都早早来了,除了卖吃食的,也有卖一些小玩意儿的,还有测字算卦的先生,沿着大街两道齐齐的摆了很多摊位,比镇上赶集时的场面还热闹。
顾软问玉芬:“这些东西你喜欢吗?”
玉芬由衷地点头,眼中满是喜欢,“当然喜欢了。”
“那就是呢,今儿来的,大多都是女人,你也是个姑娘,你都喜欢,她们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就等着吧,咱们一定能卖出去的,等人多些就好了。”
其实顾软也有些紧张,就怕卖不出去,这些都白做了,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说点打气的话,接下来这生意还怎么做?所以她还算是镇定的等着。
“嫂子,那你说咱们这些东西都怎么卖?”。
玉芬知道,外面散卖的价钱普遍比卖给铺子里的高些,这庙门前也有几个姑娘和妇人在卖一些香囊手帕什么的,做工都很粗糙,乡下人就是这样,就算有几个针线活儿过得去的,但因为从小就干体力活,手都被磨得粗了,再好的料子到了她们手中,也会磨坏了,所以平常去绣坊里是接不到什么好活计的,只能自己绣一些小花样出来卖,那些买不起好东西的,自己又不会绣的乡下姑娘都会来买。
而玉芬也不是自夸,她虽然也从小干农活儿,但玉田和他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平时有重活,玉田都抢着干,她也就只有围着灶台转了,所以她的手在乡下姑娘堆里,还算是好的,又有沈氏这个老师,她的绣艺本来就不错,绣出的东西自然就高上那么一个层次了。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东西定价,怕高了客人不买,低了,又惹的那些同行愤怒,而她又不敢去问。
顾软早就算好了,除开自己的成本和手工钱,应该卖个什么价位才合适,“手链单圈的,咱们就卖五文,双圈的十文,三圈的十五文,以此类推,络子就一律二十文吧,绢花一个十五文,你绣的这些手帕香囊,就按着比铺子里高四文钱的价格吧。”
毕竟来卖这两样东西的人多,竞争大,价钱不能定的太高,而手链什么的还真是没人卖,绢花虽然也有几个人卖,但那品相和手工跟顾软跟玉芬做的没法比,顾软也不怕卖不出去。
至于顾软自己做的风铃、布娃娃、发夹的,就待价而沽了,遇上一个有钱的,说不定真能卖上天价呢。
也不能怪她太宰人了是不?这有钱不赚是啥子啊?
玉芬听说顾软报的这个价位,还是有点心虚,“会不会太贵了?”
“你也别紧张,今天来庙会的,都是带了不少钱来的,而且有钱人家的姑娘媳妇也有不少,咱们卖便宜了,反倒让她们看不上,就这个价吧,要真不行,咱们再往下调。”
玉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正当顾软和玉芬摆好摊位,一个妇人这时上前,凶神恶煞,语气不善道:“你们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规矩,这儿的位置也是你们能占的,都闪一边去。”
顾软看向那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知道有些麻烦,还是不要惹为好,就耐着脾气道:“婶子,我们两个第一次来庙会,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规距,还希望婶子你别跟我们计较,多指点指点。”
顾软先前就已经打听过了,平常不会有人来这庙门前摆摊,因为人流量并不大,所以这庙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