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上讪讪的,私下里狠狠地瞪了顾软一眼,心里面骂她不识好歹,敢在千户大人面前甩她的脸子。
那方千户盯了那妇人一眼,“什么人出来做生意,面子比大人出巡还大?”
妇人满头大汗,“千户大人,你别听她胡说,其实是小妇人先占了这个摊位,她们来迟了,没有摊位,见小妇人一个人好欺负,就想霸占小妇人的摊位,还想拿刀杀了老妇人,小妇人这是有冤无处申,还好遇见了大人,大人,你可要给小妇人作主啊!”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让人赞服。
方千户打量了顾软一眼,“这位妇人状告你抢了她的摊位,还要拿刀杀她,你有什么话说??”
“小妇人无话可说,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对谁错自有分晓,不是别人几句颠倒黑白的话,就能左右的。”,她方才可是看见了这位方千户一直站在远处,她刚才不知道他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可不会这么傻乎乎的跟那妇人一样,去方千户面前告状。
既然人家都看见了,还需要你去多嘴多舌吗?那不是自个招人厌烦吗?而且还没眼色的颠倒黑白。
听了顾软这些话,方千户赞赏的看了顾软几眼,对那颠倒黑白的妇人不喜。
那妇人却没一个眉高眼低,还求道:“千户大人啊,你可是咱们泸阳镇里的父母官,老妇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啊!!你可一定要为老妇人做主,把这女人抓到牢里去,最好让她坐一辈子的牢,不然老妇人可就活不下去了,大人啊……”
“给我闭嘴!!”,方千户突然怒了,那妇人自己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但是方千户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如果他不为她做主,难道就不是一个好官了?
而且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让别人去坐穿牢底,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妇人被方千户震住,哭喊不出来了,方千户冷道:“到底你是官还是我是官?本大人看你是上了年纪的,就给你留一点颜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大人先送你去牢房蹲几天。”
一家三口吓得连连求饶,那妇人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
方千户心里生气,但这到底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鸡毛蒜皮的,又没有闹出大事来,就没有再说什么重话了,只是说道:“不过是个小摊位,你们各退一步,相互占一半,这生意不就好做了?今天是泸阳镇庙会,无忧大师在庙中坐镇,谁再敢在这庙门前扰乱秩序,可别怪本大人不讲情面。”
顾软了然了,难怪方千户会仗义执言,原来是这庙里有个大人物。
“这……”,老妇人听到方千户的判决,不甘心,方千户威严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怎么?你对本大人的判定有异议?”
那一家三口都缩了缩脖子,还是那年轻的男人有眼色,立刻道:“不敢不敢,我们马上就到照着大人的话去做。”
那妇人私下里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他儿子小声说道:“娘,这可是千户大人,咱们惹不起,现在就听他的,等他走了,这摊位咱们让不让,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妇人一听有理,就不说话了,假装把摊位让出了一半。
顾软觉得这方千户也不算是个糊涂的,心里还有几分好感,不过她喝了灵泉,耳朵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可是听到了那年轻男人说的话,等这方千户走了,他们还是得找麻烦,所以顾软就打算,跟玉芬另外找个位置,就算不好,也能远离了这三人。
阿宝缠着方千户,听见风铃清泠泠的响声,她又央求方千户将风铃一起买给她。
方千户疼爱女儿,没有拒绝,问顾软:“这两样东西多少钱,我买了。”
风铃是贝壳和珍珠串的,布娃娃是扎着辫子的一个小姑娘模样,顾软看了一眼就笑着道:“这娃娃和风铃各四十文,一共是八十文钱,不过既然是今天的第一桩生意,图个开门红,就收大人七十五文钱了。”
顾软本来想收一百文钱的,本来这东西独此一份,价钱随意她喊,方千户也不是买不起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别要价太高了,这毕竟是个官啊,都说民不与官斗,她还敢去跟做官的漫天要价吗?那不是找死吗?
那方千户也没有讨价还价,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顾软的要价也不过份,自己女儿喜欢这两样东西,他觉得出多少钱都值得,也就没有去计较这个了,反而对顾软别出心裁做出这样的东西,有些刮目相看。
方千户让方夫人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付了钱,阿宝拿着两样东西兴高采烈,在方夫人的怀里一直笑着。
那妇人看见顾软这么轻松的就赚了七十五文钱,眼睛都嫉妒得发红了。
方夫人对于顾软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在方千户面前狠狠的告那妇人、而是息事宁人,有些诧异,忍不住多看了顾软两眼,见故顾软不卑不亢地收了钱装进包里,突然就问道:“小娘子是哪户人家的?”
顾软不知道方夫人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回答:“夫家姓杜,是大湾村杜大郎家的。”
“杜大郎?”,那本来准备离开的方千户闻言,顿住脚问道:“可是大湾村的杜修家里?”
“千户大人认识我家夫君?”,对于方千户认识杜修,顾软也有点诧异。
方千户就道:“杜大郎文才出众,性子耿然,颇有乃父之风,我与他父亲交好,又甚是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