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怕人群激动上到顾软,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顾软,顾软有没有拿钱香香的荷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前和钱香香短暂几次的见面,他也只觉得钱香香是小姐脾气重了一些,可经过方才钱香香的举动,他才知道,钱香香根本是连心眼都长歪了,这样的女人,也幸好他运气好没娶过门,不然还真是家门不幸。
“钱姑娘说话还请慎重,我娘子方才一直就没有近过你的身,怎么可能拿了你的荷包?难道我娘子没有空口说白话害人的本事,更没有什么隔空取物的本事,钱姑娘太看得起了。”
杜修面色不善,钱香香被杜修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但现在她可是骑虎难下,不将这个说法坚持到底,坏的就是她自己的名声,她还想照个有钱的婆家,嫁过去做少奶奶呢,名声坏了怎么成?
“大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冤枉了嫂子不成?大郎哥,我还是个姑娘家,你这么诬陷我,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要做人,她顾软就不是人了,让她平白的冤枉了?
顾软心里冷哼了一声,又听杜修沉沉的声音道:“钱姑娘,人就是人,不是做出来的,只有东西才会整天想着怎么做人。”
杜修的讽刺毫不客气,钱香香哀怨的看着杜修,杜修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她,让她下不了台,这个死病痨子,有他好看的!
钱香香的阴狠转瞬即逝,她做出又是委屈又是大度的样子来,轻声说道:“大郎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惊慌就大声嚷嚷,让别人都误会了嫂子,我知道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大郎哥病了,看病吃药也要花钱,嫂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我真的不怪嫂子,也好在嫂子拿的是我的钱,不是别人的,没有惹出大祸,我也真的不计较了,这二两银子,就当是我送给你大郎哥看病的,希望大郎哥早日康复。”
钱香香越是表现得明事理、大度,就越是显得顾软卑劣,杜修脸色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他方才顾忌着钱香香一个姑娘家,说话留了余地,没有让钱香香太难堪,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让钱香香认为他是不忍心,反倒让她得寸进尺了。
“钱姑娘,我杜家虽然穷,但人穷志不穷,家教还在,我娘砸锅卖铁给我治病,家徒四壁,穷得连吃得都没有也没有出去偷抢,我媳妇更是一直记得婆母的教训,恪守本分,做不来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想当初你钱家见我杜家败落,就迫不及待的退了你我的亲事,我也不曾埋怨于你,更没有去官府告发你钱家悔婚,只是不想连累你一个姑娘家而已,如今我们两家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路上遇见,打个招呼便是客气,你又何必说些无中生有的话来辱我娘子,你急着要做人,我娘子可本来就是个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她难道就不活了?”
顾软忍不住对杜修竖起了大拇指,没有想到他的嘴里也这么毒,竟然骂钱香香不是个东西骂的这么有技巧、有涵养。
她还以为杜修不会骂人呢。
而杜修话落,人群中有些人看着钱香香的目光有些怪异了,他们方才就听钱香香说过杜修是个带病在身的,现在也看出来了,只怕是个病得很重的,而且腿脚似乎也不怎么利索,听他说自己与钱香香的渊源,路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钱家嫌弃他这病弱之身了,什么情谊都不顾就回魂了。
钱香香一来没想到杜修会这么说她,二来她又不想跟杜修扯上关系,因为她认为和杜修定过亲,这是自己的人生污点,会拖累自己以后找个好婆家,所以脸上就很是不好看?而别人看着她的那种质疑的目光,更让她如芒在背,差点就撑不住了。
钱香香眼里闪着泪光看着杜修,“大郎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一个姑娘家,哪里就能做主自己的婚事,都是父母在操持罢了,你若是心中对我有怨,我也认了,左右是我辜负了你,罢了,这荷包我不要了,嫂子,你和大郎哥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目光满含愧疚的看了杜修一眼,拖着落寞的身影就要离开。
她将悔婚的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父母身上,只说自己身不由己,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也颇让人同情,在此也有不少为人父母的,若是让他们给自己得女儿做主,让女儿嫁给一个病痨子,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很能理解钱家父母的做法。
即便有人认为这是背信弃义,但做主的是钱家父母,不是钱香香,她一个姑娘家,就算不想悔婚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钱香香噙着泪水离开,众人对她的同情又立马回来了。
钱香香拖了这么大的脏水给顾软,现在得逞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顾软可不会让她如意,她心中冷哼了一声,挡在钱香香面前,面上极其诚恳地说道:“街上人多眼杂,钱姑娘丢了荷包,一时大意认错了人也是有的,也怪我看见钱姑娘人美心山,忍不住亲近之心,就挨得近了一些,不然钱姑娘也不会把我当贼了。”
这话不就是在说钱香香在乱咬人吗?只要谁挨得她近了,保不准就都成了偷她荷包的贼了。
于是听出顾软弦外之音的几个机灵妇人想起自己方才似乎也离得钱香香很近,下意识的就站远了一些。
顾软微微一笑,又说道:“虽然钱姑娘的荷包不是我拿的,但就像钱姑娘说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