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你们说了算!!”,张氏打定了主意,拔腿就往屋里冲去。
顾软怕杜修撑不住,一闪身到了灶台边上,拿起了菜刀对着张氏,怒道:“大伯娘,你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相公都说了,我们家不卖孩子,你还想硬抢?我告诉你,你今天敢乱来,我就先拿到抹了脖子,让人都知道,你这个做大伯娘的,逼死自己的堂侄媳妇!!”
张氏被唬了一跳,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顾软剽悍的拿着菜刀和杜修一起站在门前,那模样可真是让人害怕,周围的人都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但杜修却无半点惧色,反而因为顾软如此维护杜柔,肯与自己并肩作战而欢喜。
但是,他想到上次去香会回来后,玉芬说顾软拿匕首对着欺负她的人,他还觉得有几分匪夷所思,认为顾软绵和的性子不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举动,但是今天他亲眼看见的,才知道这是真的——惹了顾软,后果很严重。
辛氏也被吓得退到了院子外,张氏嚎叫:“我的老天啊!!要杀人了!!堂侄媳妇要杀大伯娘了!!”
“得了吧大伯娘,你当这里的人都是瞎子吗?没有看见你逼人家卖孩子?我们作为苦者都没有哭闹,你有什么立场哭闹?不过你要是真的卖儿卖女上瘾了,卖你家栓子就是了,栓子长得壮,肯定能让大伯娘你的腰包鼓起来。”
“你这个天杀的小娼妇,你竟然敢打咱们家栓子的主意!!”,张氏跳起来想朝顾软冲过去,又顾忌顾软手里的菜刀,只得愤愤地叫骂着。
顾软知道,自己拿刀对着张氏,这样的事传出去,对自己、对杜修他们也不利,所以现在,她只有把握住民心,让人知道张氏的可恨,让人知道这事被张氏逼得,让人知道他们的反应都是人之常情,同时还要让他们从这件事中,看到对自己的不利影响。
人只有在自己的利益受损后,才会从自身出发去考虑事情,所以想要这些人偏向她这一方,不出去外面散播什么对自己家里不利的传言,就只有让这些人看到张氏的行为很可能会危及到他们。
顾软冷眼看着张氏,“你看不上我们家小姑子,但我们家却当宝贝疼着,你可以把你儿子当成宝,但你不能阻止别人把女儿当成宝,不能阻止别人的天伦之乐,你今天能这么对自己的侄女,明天咱们大湾村的孩子都要随你挑着去卖了。”
周围人听了这句看似不经意间的话,心里顿时狠狠的一惊。
辛氏有些怕惹起民怨,在一旁假装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本来是听我小姑子说你家里困难,看在亲戚的份上,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们家了,你们倒是不知好歹,也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辛氏的语气,就像顾软和杜修是多么不识抬举的人,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忘恩负义。
张氏帮也腔说道:“就是,要不是我心善,这么好的机会,哪里轮得到你们家?就你们家那五月五生的赔钱货,天生就是个命贱的,也就是遇上了我这样的贵人才能享福呢!”
“享福?是吗?”顾软轻笑了一声,看向了辛氏,“那我就要问问了,我们家小姑子一过去就能享福,这么好的人家,到底是谁呀?怎么就看上咱们家这小门小户得了?”
辛氏一脸得意的说道:“那可是镇上的大户人家,有田有地,还在镇上有好几家铺子,你家小姑子嫁过去,养个几年,锦衣玉食的当小姐,等模样长开了,就可以直接当掌家奶奶,身后丫鬟婆子一大堆的伺候着,那可不就是享福?”
“这么好的人家……”,顾软挥着菜刀感叹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阴森,她好笑地看着辛氏,“辛婶子家里也肯定是儿女成双吧,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干嘛让给别人,婶子挑一个自家的直接卖过去当小姐奶奶就是了,有了这样的婆家,婶子就不用靠这张嘴过日子了,将来跟着闺女享福那多好啊!”
然后顾软又极其疑惑地问杜修,“大郎,你说这别人有了好事都是先紧着自己,怎么大伯娘和这位辛婶子心就这么善呢,这样天大的好事也来照顾咱们家,咱们家柔儿可是是个乡下丫头,哪里承得起这样的情啊。”
顾软这些话,让看热闹的人生议论声更大了,张氏和辛氏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张氏还想标榜自己是个无私奉献、善良大度的的大伯娘形象,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冒出一股子酸气来,“我要是有个五月五生的女儿,还轮得到你家这赔钱货吗?”
张氏的话又让人群好一阵热闹。
杜修和顾软对看一眼,难道张氏和辛氏看上杜柔,是因为杜柔是五月五生的?
镇上的大户人家什么样的媳妇都娶不到,非要买一个童养媳,还要一个五月五生的,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这里的人可都不信。
辛氏瞪了一眼说漏嘴的张氏。
张氏撇了撇嘴,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上门,当年她就应该把这赔钱货捡回家养了,那户人家可是出了二十两的银子,想想就让张氏肉疼,不过她也替辛氏找到了这么一个符合要求的人来,辛氏许了她好处,可亏待不了她。
而卖杜柔的二十两银子,她也一定会想办法从沈氏的手里弄过来,想想即将有一大笔银子入手,张氏就有些激动起来,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
辛氏这时也笑呵呵的说道:“这不,对方就是想要个命运的过门镇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