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结束后,司饰的女官恭敬地为二人捧上手巾,李观棋和何璧珺接过手巾,擦净双手;再由衣冠整肃的尚食女官进前跪伏,自己先尝进献的食物,表明食物没有毒,再将食物授给皇帝、皇后。当然这些食物,只需要象征性的吃一点就行了,这叫做食三饭。
吃过饭后,精心挑选的两位年轻美丽的尚食女官又献上两份美酒,进授皇帝、皇后,这叫做合卺酒。卺即是“瓢”,最开始的时候,古人把一只葫芦剖成两个瓢,新郎新娘各执其一,喝交杯酒,取“合二而一”之意。
这合卺酒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了的,那也是有着严格的程序的和种种的繁文琐节,要新娘斟酒一杯,递给新郎;新郎抿一口,交给新娘,新娘一饮而尽。新郎斟一杯酒,交给新娘;新娘抿一口,还给新郎,新郎一口喝干。
这些规矩,李观棋也不明白,听凭命妇和女官们摆布,活象一个木偶。趁着喝合卺酒的机会,红盖头下的何大小姐的玉颜露出了小半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李观棋直接抑制不住腹中的翻腾,差点儿没吐出来。
何小姐脸上的粉足足有几十层厚,那脸煞白煞白的,活像是棺材之中的僵尸,再加上那血红的嘴和猴子屁股一般的双颊,虽然只是露出那么一点点,李观棋也可以想象的到这位何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合卺酒喝完之后,宫女们撤去丰盛的佳肴,皇帝和皇后还要换衣服。李观棋被带到东屋里面,由宫女为其一一脱下冕服,然后再换上喜庆的常服;那位何大小姐则是进入内室,由女官伺候,也是褪去冕服,换上鲜明华丽的服饰,盖头则依然顶在头上。然后,李观棋则被女官引着进了这内室,也就是二人的洞房。
如此折腾下来,李观棋只感到疲惫不堪,暗想:“世上最苦最累的差事应该就算是新郎官了,新郎官当中最苦最累的则肯定是这皇帝新郎官。”
此时,众人都已经散去,洞房之中,只剩下皇帝和皇后二人。李观棋刚才在那边使劲地喝了几杯酒,才鼓足了勇气踏进这洞房之中,现在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不住晃动。模模糊糊看见合欢床边坐着一个红色的人影,不问可知便是新娘子——何璧珺。
李观棋并没有立刻走上前去,而是就着门边的靠椅便坐了下来,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到:“老天好不容易给了我一个穿越的机会,而且是身为一个大帝国的皇帝,坐拥江山的同时,也应该是美人满怀才是。即便不能将天下的美女全部都收入帐下,也不该是**于眼前的这个活僵尸啊!这真tmd是个杯具。
早知道这样,此前的柳含烟和那白衣少女,自己就该抓住机会,收一个是一个才是,即便是那八名铺床宫女也都是称得上美女的啊。自己跟她们睡,也好过眼前的这位僵尸新娘啊。”
李观棋不知道他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同时,对面合欢床上坐着的新娘子——皇后何璧珺——心里也在默默地动着心思。如果李观棋知道了何璧珺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继续坐着这儿,而是肯定夺门而出了。因为何璧珺此时此刻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个讨厌的皇帝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他!”
“看她那德性,假装淑女,看着就想吐。”李观棋不知道何璧珺的想法,看着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人家是故意在装文静。
二人就这么着离着有一丈多远,足足坐了小半个时辰,既没有说一句话,也都没有移动过半分,倒仿佛是两位入定了的得道高僧一般。
良久良久,李观棋觉得一直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即便能坐着过了今晚,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夜晚呢。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想走上前去,跟何璧珺说说话,顺便给自己找个离开这儿,回勤政殿睡觉的理由。
但是他的靠近,在何璧珺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的粉拳倏地一下握紧了,“这个好色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了,要过来坏我的身子了,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李观棋边缓缓地向前走,边想着到底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浑然没有想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接近着自己。他走到床前,轻轻地抬起右手,下意识地想去揭开何璧珺头顶的红盖头,但就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红盖头时,何璧珺的小粉拳也赢面捣了过来。
李观棋猝不及防之下,这一拳正正地打在鼻梁之上,李观棋只觉得鼻腔里一股火药味儿蹭蹭地往上蹿,呛得胸口都开始发疼,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但是鼻子被重击的痛苦,绝对不是李观棋这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住的,虽然叫是没叫出来,但还是当场便咬着发酸的牙根儿,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地望着何璧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想干嘛?”李观棋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抬手制止何璧珺的继续进攻,瓮声瓮气地说道。
“哼!你留的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何璧珺双手护在胸前,恨声说道。
“我靠,我当多大个事儿呢?”李观棋心里嘀咕了一句,慢慢捂着鼻子站起身来,说道,“你有心上人还干嘛嫁给朕?”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何璧珺急急说道,“是你硬要娶我的。”
“你以为朕愿意娶你吗?”李观棋鼻子上一阵阵的酸痛传来,心情自然也不可能好,加上本来就对这婚姻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