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赵正也不说话,只是瞧着宇文夕月。宇文夕月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忙走到窗边瞧了瞧,见并没有人跟上来,才回瞪了赵正一眼,笑道:“你别这么一副表情好不好?我本来没想杀他。”
“还真是你?”赵正一跺脚,气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安分一些啊?就没有哪个地方你不杀人的……”
宇文夕月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来只是想去街上给含烟姐姐买胭脂水粉的,结果正好看到佃户上那老头子家里去讨公道。谁想到那老头那么坏,直接指挥家丁上去打人,还叫嚣着往死里打,打死拉倒,几名佃户都快被打断气了。正哥,你一直告诉我们要行侠仗义来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蛇放了出去,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来着,谁知道这条新抓的蛇,不大听使唤,直接上去咬了他一口,可能是他吃的太好的缘故吧!”
赵正无奈的笑道:“夕月,你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真的是蛇自己咬的,我没让它咬。”宇文夕月笑嘻嘻的说道:“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为富不仁,该死嘛!”
听了宇文夕月的话,赵正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现在是在逃亡,凡事低调还来不及呢,你怎么好就在众人面前杀人?这山南道的陈光曦可是和李墨然穿一条裤子的人啊。”
宇文夕月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正哥,你现在怎么也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了?无论是李墨然也好,陈光曦也好,都是他李观棋的臣子吧?待会等他过来,我就问问他,那姓谢的地主不照着他的旨意减租,反要打死佃户,该不该杀?李墨然勾结山匪,残害百姓,他管不管?”
赵正沉声说道:“夕月。小声点儿。正如你所说,无论是李墨然也好,陈光曦也好,都是他李观棋的臣子。李墨然在剑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上次进京的时候,他刚刚登基,可能并不知道李墨然的事情,可是现在又已经是大半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任何举动,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观棋哥肯定是不知道李墨然的事情的,不然他是不会不管的。”柳含烟听见赵正怀疑李观棋的人品,忍不住替情郎辩解道。
“含烟妹妹!”赵正粗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观棋哥可能不会不管,可他不光是你的观棋哥,他还是整个大乾朝的皇帝,帝王心术,谁又能猜的透呢?”
“……”
李观棋带着江陵知县进了上房,贺子铭将腰牌亮给知县看了之后。说道:“这是齐王殿下。”
这位胡知县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又不是乾伟朝的进士,此前自然是没有见过李观棋,一听眼前的居然是当今皇上的弟弟齐王殿下,连忙跪下叩头说道:“卑职有言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恕罪。”
李观棋见他这份阿谀的模样,不由的微微生厌,冷冷的说道:“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胡知县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眼见最大的嫌疑人宇文夕月是“齐王”的朋友,他自然不敢再往赵正等人身上牵扯了。只是简简单单的将事情陈述了一下,末了说道:“想来是混乱之中被佃户打死的也未可知。”
李观棋脸色一沉说道:“断案子能凭想当然吗?似你这般说法,那是不是姓谢的也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跌死了的呢?”
“啊,不能不能。”胡知县连连摇头。但是紧接着又说道,“是,是,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观棋被这位整的有点儿头晕。
“卑职是说,那姓谢的就是自己跌死的,与他人无关。”胡知县陪着小心说道。
李观棋故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他不小心自己跌死的。那么佃户们自然也就没有罪责,他们肯定也被你们抓了吧?都放了吧。姓谢的善财不舍,丢了命,也是活该。”
胡知县赶紧陪笑说道:“谁说不是呢?姓谢的就是忒贪心了点,年初减租的圣旨下来的时候,卑职便劝过他,好歹象征性的减个一成两成的,大家面上也都好看,可他就是不听。”
“你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在那姓谢的面前,倒还低声下气的?”李观棋被这位胡知县给气乐了。
胡知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法子,他和陈国公扯的上亲戚,别说在这江陵县城,就是整个山南道,也没人敢惹他啊。”
李观棋来回踱了两步说道:“听你口气,对那姓谢的也是心存不满的,就冲这点儿,你尚可用。你要切记,土地兼并是一大隐忧,因为兼并了就穷富极端,容易出事。你既然身为这江陵的父母官,皇上又有明诏,便当尽力推行才是,怎可放任不管?”
胡知县唯唯诺诺地说道:“是,卑职记下了,以后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李观棋眼见这胡知县只会胡乱答应,便知道他其实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再找你,记着,我此行是微服,不得跟任何泄露我的行踪。”
“卑职明白,明白。”胡知县躬身说道,“卑职告退,告退。殿下请留步,留步。”说着话,倒退着出了房门。
待到胡知县带着官差撤离出店,李观棋便带着贺子铭和无名打算去赵正他们的房间。
贺子铭皱眉说道:“赵正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他的那个手下武功也弱不到哪儿去,还有那个红衣姑娘更是看不出深浅来,万一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