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虽然抱住了曹鹏翔的腰,但是如此一来,他的整个后背都露在了外面。曹鹏翔如何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立刻举掌击去,陆凯当即被打的口鼻出血,但是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大吼一声,将曹鹏翔推的向后倒退起来,冲入了陆语婷被围住的战圈,将曹鹏翔的手下和陆语婷隔了开来。
“快走!”陆凯望着陆语婷,口中含血,目瞪欲裂地说道。
陆语婷知道陆凯这是在拼死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可是她若就此一走,陆凯肯定是活不成了。她这两天已经历了太多的死别,如今只剩下陆凯这一个哥哥般的部属,如何肯轻易舍去?
就在陆语婷这一愣神的功夫,曹鹏翔已从一名手下手中抢过了一把长枪,奔着陆凯的后背便插了下去,当即捅了个透亮,但是陆凯的双手仍是死死抱住毫不松开,用尽全身力气冲陆语婷吼道:“快走!别让我们白白死去!”
陆语婷眼见陆凯已是生还无望,明白自己此时再不走,便真的是走不掉了,只好强忍悲痛,回身跳上战马,打马逃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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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陆语婷流着泪讲完了当时的情景,李观棋陷入了沉思,虽然这只是他和陆语婷的第一次见面,但是他知道陆语婷说的是真话。一来是因为陆语婷为了能够有机会面见自己陈述冤情,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贞操,这是做不来假的;二来,他其实早已对曹世勋起了怀疑,当时他率领骁骑卫自京师驰援乌江防线,也只是用了六天而已,而曹世勋距离乌江防线仅仅百余里,为何竟到的比自己还晚?
杜雷则是想不到这些,他只是已经被陆语婷的故事给深深地吸引住了,见陆语婷停止了叙述。便傻乎乎地问了一句,“后来呢?”
陆语婷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后来,我便一直在躲避曹鹏翔等人的追杀。好在随着战事的深入,他们没过多久,便不再围捕我了,想来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李观棋知道她说的虽然简单,但是其中所经历的苦难一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抿了抿嘴唇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杜雷则再一次忍不住地问道:“既然你有这么大冤情,为何现在才来向陛下告御状啊?”
陆语婷苦笑了一声说道:“自从摆脱了曹家的追杀,我便一直在寻找面见陛下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曹世勋位高权重,一般人绝不敢得罪他,只有见到陛下才有可能将他搬倒。但是陛下在乌江东岸的时候,因为曹世勋的兵也在那儿,我不敢也没有机会见陛下!”
李观棋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言不由衷!那会儿,你不是没机会见朕。也不是不敢见朕,你是不信任朕啊!当时,朕刚刚嘉奖了曹世勋,表彰了他救驾之功和巩固江防之功。那个时候,只怕你的心里一定是在骂朕是个大昏君吧?”
陆语婷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臣妾不敢这么想!后来,陛下率兵深入剑南和山南腹地,百战百胜而且所过之处,百姓一片赞誉之声,臣妾要面见陛下的心情便更加迫切了!”
李观棋揉了揉鼻子,心道:“你这是发现朕并不是一个草包。也并不是一个昏君,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才真的有了要见朕的心思吧?只是这个时候朕行踪不定,你便是想见朕也找不到朕吧?”
果然陆语婷接着说道:“臣妾急切地想见到陛下,可是陛下一直亲率部属作战。行踪极其隐秘,臣妾虽然尽力打听,但是也只是能勉强跟上陛下的脚步而已。陛下率兵围攻襄阳城的信息,臣妾是前天刚刚听说的,便急急地赶了过来。今早刚刚到达这里,因为一路风尘。所以……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啊!陆姑娘,你再说说嘛!”杜雷再一次傻乎乎地说道。
“闭嘴!”李观棋和陆语婷齐声斥道。
“啊?啊!”杜雷一愣之下,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暗自责怪自己起来:刚才他们两个从竹林里出来的时候,自己便已经看出了两人之间有问题,怎么一眨眼就又忘了?坏了,坏了!这下在陛下和陆语婷心目中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要是以后陆语婷成了后妃,自己的前途肯定是一片黑暗了。
见李观棋久久不说话,陆语婷再次说道:“请陛下为臣妾做主!严惩曹世勋和曹鹏翔父子,为蒙冤而死的臣父和袁州战士报仇雪恨!”
李观棋双臂抱胸,右手捏着鼻子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啊!”
“陛下是不相信臣妾所言吗?”陆语婷急了!
“朕当然相信!”李观棋肯定地回答道,“正是因为相信,所以这事儿才得慎重!如你所言,曹世勋位高权重,又是功勋之后,此次平叛之役,他率军坚守乌江防线,也是立了大功的……”
“你的意思是说,曹世勋有功,那么臣父和数百袁州将士都白白的冤死了吗?”陆语婷不待李观棋说完,便打断道,“要是如此的话,你也就是一个糊涂蛋,一个不分忠奸的昏君!”
杜雷听到陆语婷骂李观棋是昏君,顿时被吓着了,生怕李观棋龙颜大怒,急忙开口说道:“大胆!你怎敢这么说陛下?”说罢,便欲上前将陆语婷拿下。
李观棋却抬手制止了杜雷的动作,苦笑了一下说道:“陆姑娘!你也是仕宦之女,平时就没有学过怎么和君父说话吗?如果朕是昏君的话,就冲你刚才的表现,你认为你还有机会为父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