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随同用膳的暗卫一并学着奴柒干咳了起来,他们一直在雪山上训练,虽然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可是能赏玩灯会也很是愉悦的。
“二公子。”奴柒继续用媚人的声音叫唤着南宫玺煜,听得店小二直吸冷气,南宫玺煜隐忍着笑意,伏在奴柒耳畔。“柒儿可以把这留着,夜晚……为夫……”
南宫玺煜吞吐的热气,就像挠人痒痒一样,奴柒只觉得小身子一僵,“噌”的一下,哪怕已为人妻的她小脸红得就像餐桌上的辣椒蘸水。
奴柒连连别过脸,用衣袖遮挡着自己红得发烫的小脸。“天呀天呀,玉皇大帝啊,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对二公子,嗯嗯……”
“哈哈。”南宫玺煜朗声一笑,奴柒的自言自语他自然听得明白,而暗卫们也知——爷这是愿意留下来赏玩灯会了。
还是尊夫人有办法啊,柔柔的叫唤两声“二公子”,就能轻易的止住爷前进的步伐。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灯会之夜灯火辉煌,游人如云云满天。
到达了灯会现场,奴柒才知道店小二说的这首——词描写得丝毫不差,满城的灯火、满街的游人,火树银花在夜空中绚烂的跳跃着,歌舞欢笑声仿若会持续到天明。
“天呀,二公子。”奴柒抓紧了南宫玺煜的手,生怕自己在人群里走丢了,再也找不到南宫玺煜了。
“砰砰砰”的声音和欢声笑语,让奴柒更加“毫无矜持”的抱紧了南宫玺煜的手臂,贴身在他的手臂上,嘀咕着,“这火树银花就像不要银两似的,一直在砰砰砰的绽放。”
“呵。”南宫玺煜伸出空着的右手捏着奴柒爱皱的鼻尖,“我可记得除夕之夜某个小丫头非得嚷着去看桥上看火树银花啊,那是谁呢,柒儿你认识吗?”
难得南宫玺煜说这般长的一段话,而奴柒却低头沉闷闷道,“不认识。”
南宫玺煜笑笑,也不逗奴柒了,牵着奴柒继续前行。
头顶上的灯笼,不再只是单一的红色,而是将翠色、靛青色、赤色、淡紫色、纯白色的纸张包裹着灯笼,里面的烛光燃烧着,照亮着灯笼的色泽,而纯白色的灯笼则是橘黄的烛光颜色。
每一色的灯笼弯弯曲曲好一路,就这样照在游人的身上,仿若置身仙境。
游行的人们,特别是妇人、游女,一个个雾鬓云鬟,戴满了灯会特有的闹蛾儿、雪柳,盛装出席得就像家族盛宴,说说笑笑的走过,衣香在夜风中飘散。
诚然,这些再美再香的游女在南宫玺煜的慧眼里也敌不过一个奴柒,而奴柒却还沉思在南宫玺煜所说的那个在看桥上看火树银花的女子……
“会有那样的女子吗?会不顾礼仪的嚷着去看桥上看火树银花吗?”奴柒沉思着,小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儿。
继续前行,便是讲学识成语典故灯区。
被剪纸出来的人儿样贴在竹笼上,里面燃着烛光,便将南郭先生有模有样的装着沉醉不已的吹着竽的样子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了。
一旁还立着牌,上面形如流水的写着“滥竽充数”四字。
“娘亲。”刚入学堂的小男孩拉着娘亲的衣袖,“这是滥竽充数,先生今天告诉彬儿是出自《韩非子·内储说上》。”
“哦?是吗?”娘亲柔柔的声音满是欢喜,将小男孩抱起来,摸摸小男孩的发顶,“彬儿真是聪明,才上学堂就知道南郭先生。”
“是吧?”小男孩得到了娘亲的表扬,更是将他所知的一股脑全部道出,“先生说。“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摇头晃脑侃侃而谈的模样好不惹人怜,奴柒是没读过几天书的,便让南宫玺煜解释,南宫玺煜哭笑不得,“这个不值得学,柒儿不必在意。”
“要啊,要啊,”奴柒不依道,“圣上都教奴柒让二公子教教奴柒读书识字儿呢。”
奴柒无意间提及燕玄嬴,让南宫玺煜的神色微冽,深邃的双眼散发着寒意,两道剑眉拎得就像锐利的刀子似的,不再做声。
南宫玺煜连敷衍的“嗯”声都没有了,奴柒也只好沉默不语的低下头,她不知道南宫玺煜是不是想起那个女子了,会不会二公子很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是那人,不是她。
奴柒的沉默,南宫玺煜的静默,让两人之间无声无息的产生冷冽的气流,只是奴柒的双手,依旧将南宫玺煜的手臂抱得紧紧的,而南宫玺煜依旧任由奴柒抱着他的手臂。
不做声色。
跟随在后面的暗卫原本还对着花灯、人儿指指点点评论道足着,随影敲敲随行的肩,有意无意的将手搭在随行肩上,“诶,兄弟,你说爷和尊夫人之间……”
“与你我无关。”随行侧身与随影分开距离,随影只得和别的暗卫兄弟一起讨论奴柒和南宫玺煜了。
奴柒的沉默,让南宫玺煜一瞬察觉,双眸盯着奴柒因失望而微撅的唇。
“这丫头,性子不是活泼起来了吗?怎倒像初始那般沉默?”
“柒儿?”南宫玺煜试探性的叫唤着一声。
“嗯?”奴柒惊喜的抬头,这一刻,南宫玺煜的声音对奴柒而言仿若天籁,就像从观音菩萨的柳枝尖儿洒下的恩泽。
奴柒这惊喜的抬头,那发着光的双眸;那微张的樱唇;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