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间,秦文昌隐约看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由远而近的慢步走来,那是一名面容冷俊、神情孤傲的贵公子——
眉宇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胄之气。在他那刀削斧劈的俊脸上,写着绝对的沉着与从容,虽然他颜面尚且稚幼、天庭还未有时光沧桑的纹路,可那一股自然而然又不可忽视的奕奕神采和慵懒高贵之气,让秦文昌不由得恍惚了三分。
“圣上。”南宫玺煜解下了奴柒亲自为他裁剪的玄色外衣递给秦文昌,“若不嫌弃。”
“还望将就”等等诸如此类的这般自贬身份的话,南宫玺煜实属再难开口,却惊得秦文昌一回神,大喘粗气,将南宫玺煜的外衣裹在自己身上,却又奈何系不上内侧腰带。
“呼呼呼。”秦文昌的心跳还未规律,豆大的汗粒滚滚而下,伴随着一口皓沣俚语叽里呱啦。“啊,幸好遇见爱卿啦,有劳了南宫爱情啊。方才……”
秦文昌闭了嘴,盯着南宫玺煜。
他正和一个林中仙子翻云覆雨得欢,哪知这三人蹦出来追杀的,若不是因为********谴退了手下,他堂堂先秦国圣上何苦拖着肥大的身躯满山跑的?!
“臣,甚也不知。”低沉的声音道出“得体”的话语,南宫玺煜别过脸,实在不愿看秦文昌豆大的汗珠浸渍着衣裳。
“真是糟蹋了柒儿缝制的新衣。”
不料秦文昌酣然大笑,不合身的外裳使得他偏偏的大腹一抖一抖的,操着一口皓沣俚语道,“哈哈哈,好好好,南宫爱卿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啊,好好好哈,孤有赏啦,重重赏哈。”
“圣上——圣上——圣上……”领着一干护卫紧追而来的高稳聪愣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莽夫,看着秦文昌对着南宫玺煜哈哈大笑,握紧了拳头却不知往哪儿发泄。
“这这这怎这样了呢!他可是算准了时辰跟上来的,这这这!……”
“臣。”高稳聪一拱手,护卫们也连连竖立,齐声呵道,“护驾来迟,还望圣上赎罪。”
尽管心底早已有千万帆船只在心海里翻滚、荡漾,可久经官场沉浮的高稳聪又哪能不会让自己皮笑肉不笑,语惊心不惊呢。
“啊哈哈,是高爱卿啊,”秦文昌一边享受着护卫们又是摇扇送凉又是更衣,操着一口皓沣俚语叽里呱啦的大吐为快着,“爱卿啊,不碍事的啦,多亏有南宫爱卿在啊,他救了孤哇,要赏哈,重重有赏啦。”
“臣遵命,”高稳聪低下的头颅怀恨的瞪着南宫玺煜,“抢功劳的狗贼!”却还是稳住了情绪,带着恭贺声,甚至还对南宫玺煜鞠了一躬,“恭喜南宫将军升迁。”
“升迁……”高稳聪故意重复“升迁”二字,并停顿了下来。双眼贼溜溜的望着秦文昌,丝毫不愿错过秦文昌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哪怕圣上微微一皱眉头,事情都有变数啊……”
高稳聪此刻简直忧心忡忡,又怕自己被查了当了“替罪羊”,又恐南宫玺煜抢了自己的“功劳”。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高稳聪在心里仰天呼叫。
秦文昌随着扇风的屏扇点着头,跑了几里山路,此刻很是满意被人伺候的感觉,长长一叹气,香甜的空气让他舒展着眉头道,“啊!南宫将军今日救孤一命,实乃伟哉壮哉,壮士耶,我先秦国哇怎能亏待啦,一定要官加三等,封个……封个啥哇,左统领吧?”
“左统领?!”
这三字,让众人心颤,先秦国最低位的将军便是姓氏将军,而左统领可乃朝中正二品官员,与付羚天右统领齐名啊!
高稳聪连连拱手,“圣上英明,圣上之命乃龙耶,岂是此等山间莽夫所能染指,如今南宫……哦,左统领可是受了佛光,我佛慈悲啊慈悲。”
说着说着,高稳聪还偷瞟了南宫玺煜好几眼,谁知南宫玺煜只是从容不迫的站在一旁,仿若方才的册封全然与自己无关。
秦文昌自然是听出了高稳聪的言外之意,“这是圣上深受佛祖的眷顾,那南宫将军不过是沾了这佛光罢了”,眯着眼,享受着这清凉的山风,秦文昌又开言道。“啊!南宫将军救孤大功一件哈,奈伤人性命啊,那就封为册封将军吧,又在这弥山后山半坡上,那就册封为半山将军,可佑我先秦半壁江山的将军,哈哈。”
“哈哈哈哈。”高稳聪也附和着秦文昌笑了起来,南宫玺煜也笑了,是一种轻蔑又真实的笑,“哈哈。”
“这先秦国圣上,竟然贪生怕死至此,救之一命,官加sān_jí;击退外敌,不过末等。哈,哈哈。”
南宫玺煜想着,忍不住眉眼涌上笑意。
“这般无能的贪生怕死又想扩张疆土的君主,正是他所需要的。道什么“宿因所构,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不过是平庸之辈谦辞。”
南宫玺煜眯着眼,心满意足的对秦文昌拱手道,“臣谢圣恩。”
“啊,半山将军有礼啦。”秦文昌摸着胡须,在心里敲起算盘。高稳聪也开始算计琢磨着与南宫玺煜为敌为友。
“恭贺半山将军。”护卫们齐声高喝,让树上的青果子都震了三震,秦文昌领头走了,高稳聪也走了,天上的云也被风吹散了,蓝天蓝得就像一汪海水,由远而近的渐变着颜色。
没有太阳照着的地方,很阴凉,适合让灵魂休息,而且隐藏在阴影里,可以更放肆地把周围看得更仔细。
呆在原地的奴柒从指缝间看清外界,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