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影云踪隔峰岚,计程书到月经三。休言半纸无多重,万斛离愁尽耐担。
皇家的喜怒、无关百姓柴米。生为皇家人,自然应做皇家事。
南宫涅叽叽呀呀的直挥着小手,随着夏日高升的太阳,充满了炽热的活力。
随着日升月落日复一日,南宫涅身子长壮不少,脾性也长“壮”不少。
在桃花走后众人便搬迁到郊区别院,而半山将军府也未掩人耳目偶歇一宿。
别院无境湖的凉亭里,奴柒无奈的望着上升的日头,褪去了初时的橘红、显现出一晕让人无法圆目怒瞪的光芒,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蒲扇,奴柒扑在凉亭的玉雕石桌上,冰凉的玉雕就像寒冬的冰雪般沁人心脾,奴柒却长叹着。“热啊!——拜托,涅儿,你别再嚷嚷了好不好,娘亲热啊!热呐——”
奴柒无力的嘟嚷着,仿若人变得不再冷漠了连暑热也抵挡不住了。
先秦国位于燕国以北,气温本应偏低,奈何却是盆地地形,冬冷夏热。
“热吗热吗?”秦渃雨像夏风一样飘进亭子里,护主心切的浮萍自然是尾随其后,哪怕如今秦渃雨已经嫁为贡渠妇。
“柒柒。”秦渃雨向变法宝一样,从浮萍手里接过篮子,掀起湿布,“噹噹!新进的贡果,母后一早就派人给渃雨送来,诺,柒柒,尝尝。”
那竹篮里的贡果,翠绿的叶、褐色的杆、红色的果儿,甚至还滴着水珠制冷,奴柒瞪圆了眼,咽咽唾沫,瞪圆了的小眼扑闪扑闪的,仿若想客气客气又难敌美味的诱惑。
“尝一颗,保准凉透心!”秦渃雨说着,向来傲视众生的人儿竟然亲自替奴柒剥去贡果红润得壳儿,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二嫂嫂绝不唬你。”
“真?真的?”奴柒狐疑的望着热情的秦渃雨,瞪圆的小眼直盯着笑得隐晦的秦渃雨,直言道,“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唔唔。”奴柒的吃惊,源于已经自顾自抱着贡果尝鲜的南宫涅。
白白嫩嫩的小手儿抱着一颗被浮萍剥了壳果儿,就像一只丛林里的小松鼠,正尝松果得欢,忽遇路人,惊呆得不知该抱着果儿回家还是该一口吃掉果儿。
“涅涅。”奴柒无奈的扶额。“你的脾性究竟向谁啊!”
“哼。”南宫涅不屑的冷哼一声,别过小脸乐滋滋的吃起了贡果,还眯着眼、张大了嘴,长长的哈出一季冷气,仿若真的清凉透心。
“哎哟,柒柒,好歹我也是涅涅的二婶婶呢。一家子客气甚呢,吃吧吃吧。”秦渃雨抓着奴柒的双手,递给浮萍一季眼神儿,浮萍立刻心领神会的去照顾南宫涅了。
“有?有事?!”奴柒深谙无功不受禄,有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理,更何况她都不知几时和秦渃雨这般熟悉了?!就算嫁人了她嫁的人是贡渠啊。
“咳。”秦渃雨轻轻嗓子,眼神儿不由自主的看向亭檐又转向奴柒,笑得隐晦,“听说要与绥国或乌楚国联姻,幸好婴语嫁为人妇了。嘻嘻,这不感谢柒柒嘛!”
“感谢!?”奴柒狐疑的望着秦渃雨,“那是贡二哥愿意迎娶公主而你父皇母后也恰巧愿同意吧?!”
奴柒至今还纳闷了,娘家殷实的婴语公主竟能下嫁给无名小卒贡渠?!
“哎哟。”秦渃雨娇羞的轻甩绣帕,“这柒丫头怎的不易勾结啊?!”缩进了两人的距离,秦渃雨道出了来此的真正目的,谄媚的叫唤着奴柒,“柒柒啊,二嫂嫂发现了一件好生漂亮又消暑的缕衣,柒柒……”
秦渃雨欲言又止的,吸引着奴柒的注意力。
“消暑?!”奴柒一听,眼都亮了。瞬间防备心被抛到太阳上烤成灰了。
这几载跟随南宫玺煜,好吃好喝的好不悠闲,奴柒略显圆润的娇躯就再也没能小鸟依人过。小小的脸蛋儿就像在和南宫涅比圆润一般,肉呼呼的看着可讨喜了。
当然,在南宫玺煜眼里,他的柒儿依旧是该瘦则瘦、比如柳腰;该肉则肉,比如****。
奴柒双手合十,抿着唇,闭上眼。“涅涅,原谅娘亲,又要让您小人家守家了。”
“哼。”南宫涅别回头,忽然发觉语气不对,再用鼻音,“哼哼。”
“哼。好玩的娘亲,总是扔下涅涅,像大玩意儿啊,涅涅的大玩意儿爹爹就会带涅涅出去游玩、看龙舟……哼。哼哼。”
复而又欢喜的睁开双眼,奴柒的声音就像迎着朝阳盛开的小喇叭花充满了欣喜与憧憬,全然无了夏日的倦意,“走罢走罢,是去哪儿游玩啊。”
“呃……”秦渃雨微微一愣,“不是游玩啊。”
嫁为人妇的她已经不再仰头看着屋檐视人了,已经习惯偶尔发呆、偶尔犯傻、偶尔思春,好吧,是想着贡渠啦。
秦渃雨本是想着那缕衣极其轻、薄、透,一定能魅惑贡渠,又苦于是在贡渠旗下的当铺不能只身前去购买而已。
浮萍一见自己主子不便回答,就护主道,“柒丫头你话可真多,跟着走可不就对了。”
“喂!你不能叫我丫头,柒柒可是为人娘亲之人了!”奴柒不满跳起身嘀咕着,跟随在秦渃雨身后,也消去了庭院里夜、魅、魍、魉四姊妹对浮萍言语的不满。
“可是你唤我们公主嫂嫂啊!公主可是夫人您的主子!”浮萍仍难改深宫森严等级尊卑,奴柒无力的单手扶额。
的确,这下可乱套了。贡井、贡渠本是南宫玺煜贴身侍卫,如今各立门户,一位成了当今武状元、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