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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被高高的红墙绝挡在宫外,大殿内的奴柒眨巴着写满怒气的大眼,皱着眉头似笑非笑的呵呵着,“您?方才说甚?!呵呵……”
奴柒学着秦渃露的喑哑之笑,却又音色健全声色悦耳的,就像一朵朵迎着朝阳盛开的小喇叭愉悦的摇头晃脑歌唱,“呵呵,您方才说甚?是逼宫吗?呵呵。”
逼宫。
本因如千金铜鼎般沉重的两字言词,从两位年轻的女子唇中轻描淡写的道出,犹如一股嗖嗖的冷风。
白嫩细腻的小手捂着唇,奴柒笑得眉眼弯弯的。或许是“逼宫”二字在她听来、看来都太过荒唐了。
又或许曾经燕玄嬴误以为南宫野要逼宫而血洗南宫丞相府,府破人亡流落异乡远走他国的惨训太痛了,奴柒极度不情愿的回敬秦渃露,自嘲自讽着,“为甚逼宫啊,为了教您放了我还是圣上不囚禁我?我区区弱女子何德何能助公主逼宫啊。公主莫抬爱了小女子。”
奴柒这番以自我嘲讽来回绝的话语令秦渃露哑然失色,或许她之所以敢踏进这大殿与奴柒“商讨”一番,就是因为听闻“南宫将军**妻”,却不知这妻是何等角色。
拿绣帕遮挡自己无法自然的面部表情,秦渃露转过身,双眼闪烁着,思畴着应该怎样利用奴柒而助自己的兄长秦徽言登基。
“这是机会之一,也许是唯一。”
秦渃露心忧的拽紧了绣帕,闷不做声的。
大殿寂静无声,空荡的宫殿失去了莺歌燕燕,静得让人毛骨都肃立起来了。
奴柒抿着唇,握着小拳头。
“决不可许诺,宁死也不愿教人拿来威胁二公子。上苍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护我二公子平安吧。”
奴柒双手合十,又紧张得将手虎口贴紧了下颌,樱唇紧抿着,皱着秀眉祷告着。
————————籽籽《乱世**姬之奴柒》原创————————
鸟儿在茂密的树林中婉转揪唱,碾辛就像是刚刚学会飞翔的雏鸟,提着小竹篮展开双臂,欢喜的和着林间的小鸟扑簌飞翔。
“啊!——”
她兴奋得想惊叫,欢乐的在林间小跑又回首看看跟在身后的燕玄嬴,又悄悄的放慢脚步,不知不觉中退回到燕玄嬴身旁,眼里眉梢全是爱意。
“是燕君呐,真真的是和燕君一起漫步在树林间啊,碾辛好棒!——”
小碾辛的心在忽上忽下的欢呼雀跃着,林间的空气都清爽了起来,绽开的野花在她眼里心里又媚又清香,衬得绿叶浓郁碧绿,正片山林都绿装素裹得分外妖娆,让她想上蹿下跳,在天地间大呼大笑。
碾辛一会儿奔跑一会儿停下浅笑,一会儿又捂着嘴欢乐得“咯咯”的女儿娇羞模样,丝毫不差的落入燕玄嬴隐隐带着暖意的眸中。
已经太久太久,他的眼里失去了初春暖阳的温度。
从南宫玺煜入燕朝堂风光无限之日起,或许更久之前,久到他登基那日还是什么时候起他都已忘却了……
“啊,好香啊好香。燕君啊,您说火树银花会有这般香嘛?”碾辛只觉得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歌唱,每一滴血液都在欢唱;随手摘下的花儿都比往常更为浓郁芳香。
“您……您闻闻吧。”提着小竹篮,唇边绽开着灿烂的微笑,碾辛踮着脚尖,又是憧憬又是羞怯的将洁白的野花递到燕玄嬴鼻翼下,仿若他能和她一同漫步丛林一同闻一朵花香,这是最惬意的事情,她的世界、心田都开满了这洁白的小野花。
满是芳香。
女子又是期许又是担忧的带着讨好的表情,让燕玄嬴不禁想着面对南宫玺煜的奴柒,仿男子微微一皱眉,女子嘴角讨喜的笑容就是耷拉下。
燕玄嬴默不作声,他才没有南宫玺煜迎合奴柒的心思,只是下意识的低头,算是闻了花香了。
“呐,呐,很香吧很香吧?!火树银花有这般香甜嘛?”哪怕南宫玺煜只是低首一闻,已足以让碾辛知足。
她太容易知足了,毕竟曾经甚也没有。
欢笑着,奔跑着,任由丛中的雾、露将鞋面、衣襟润湿,寻见了好花好果儿的便又马不停蹄的跑回燕玄嬴身旁,谄媚的分享着。
“这是迎春花哦……”
“这,这,是石斛哦,可以治风寒哦……”
“呐,呐,我平日就走这条道上山去摘竹笋哦,还有竹荪、竹尖儿……”
“啊,这边这边,您走这边。”碾辛叫住要往摘竹笋的山道上前去的燕玄嬴,将小竹篮跨在手臂上,摇摆着小手指着另一条道路。
“我们去溪边抓小鱼吧。”碾辛欢喜的双眼一直笑眯眯的,燕玄嬴真真怀疑——“哪有那么愉悦、脸未笑僵么?”
“用竹篮抓小鱼啊,(燕)……您一定未尝试过吧。”碾辛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看着燕玄嬴淡然无色的脸,忽的安静下来,“其实碾辛也未扑过鱼的,就像不知怎样贺生辰一般,嘿嘿……”
原本欢唱的世界忽然安静了,女子那眉梢眼角都写满的笑意突然黯然了光泽,燕玄嬴的心忽的一顿,在他还未来得及想明什么的时候,已经淡淡的应答女子,“走吧。”
走吧。
就这么简单的两字,却暗带着令人温情的“我们”。
走吧,我们一起,去小溪里,扑鱼抓虾。
“诺!”一瞬间,笑意就绽放在碾辛苍白的小脸上,就像雪山上的雪莲花忽然盛开,这一刻燕玄嬴不得不承认,碾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