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噹噹”铁器相碰声,让铁牢内早已因缺氧、饥饿而气若游丝着的秦渃露和奴柒挣扎不已,铁牢有限的空间将碰撞的回音一声声砸向她们的耳膜。
就像一阵阵惊雷,在耳畔咔擦!——
“啊。啊!”两位女子捂着双耳,在地上痛苦的纠缠着、摆动着的娇躯。
“咚咚噹噹”的魔音却丝毫未减,每一次盾牌砸向铁牢、就像砸进她们的大脑里;每一次大刀砍向铁牢、就像刺进她们的耳里。
“啊,好痛……痛……”秦渃露抱着耳朵,“嗡嗡嗡”的噪音和“哐哐当当”的回音未减分毫。蜷缩着身子,红润的眼眶又涌上了眼泪。
“别砸了,别砸了。”奴柒无力的喊叫被一声声刀剑相碰的声音掩埋。两位女子就像被佛祖收进化缘鉢里的蛇精,无力的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却连呻吟也道不出。
可以试图想想,若是被关进佛门晨钟里再被人不断的撞击钟面,那“咚咚咚”的撞击声是足以让任何听力正常的人备受折磨的。
“给我砸!继续!——”秦徽邦还在激昂愤慨的指挥着士卒们扔盾牌、刺铁牢;贡井和贡渠又喜又忧,一边用拳脚抵挡士卒的刀剑,一边又预备在秦徽邦砸破铁牢时抢先救出奴柒。
“哐!”
一声短促的闷响,被砸了、砍了成百上千的铁牢终于裂出一个小点儿,小如拇指头的一点,却让铁牢里的秦渃露惊喜的睁大眼,张张樱唇却干渴的唤不出奴柒的名儿。
“啊!好!”秦徽邦额手称庆,受到鼓舞一般,“继续,给我砸,砍!对,砍!砍!——哈哈,哈哈!”
秦徽邦似乎已经看着百年铁牢被毁,自己囚禁奴柒以威胁南宫玺煜的场景,自古无毒不丈夫,为了圣位,谁会在意雕虫小技。
“光。光。”奴柒惊喜的看着被越砸越大的窟窿里射进的阳光,晨光还朦朦胧胧的,偏殿内的视野并不开阔、明亮,却足以让经受黑暗的女子欣喜若狂。
“啊!公主,小……”奴柒欢喜的叫唤还未唤出,就被飞身而进的大刀吓得左脚绊右脚连退数步。
或许是铁牢已经生锈、沧桑了;或许是秦徽邦不计后果的又砸、又砍,百年的铁牢竟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洞来,长到、盾牌的一件件飞进铁牢内,惊得奴柒和秦渃露又蹦又跳,以躲过一件件不知何时会进入的剑、盾。
女子惊恐娇弱的叫唤声,让秦徽邦大喜出声,更是亲自举着长刀在铁牢上“嘿哟嘿哟”的砍了起来,贡渠惊叫着,“哥,刀枪无言,我们再这样夫人会被掠走的!”
贡井赤手空拳的回击着士卒,一脚踢飞一个士卒道,“他们都是有妻有家有子不会武功的士兵,你若要用内功就用吧。”
贡井回答之间,又踢掉士卒手里的长剑,士卒痛得哇哇叫,却也有骨气的再度捡起长剑。贡渠默然的看着,无声的回击着先秦士卒们。
或许,曾经多年前的暗位只是执行任务,杀烧抢夺只听从于主子的命令,如今却也……
自古多情空余恨。
“乒乒乓乓”“咚咚噹噹”的刀剑落地、砍砸铁牢的声音延绵起伏、持续不断,秦徽邦举着大刀的双臂青筋鼓起,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
“不能输!不能输!决不能输掉储君之位!”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先秦的庙堂依旧喧嚣,这边一行众人却快马加鞭经过燕秦交界的永安镇,快速赶往皓沣途中。
“宫主。”
众人骑着上好的骏马,如疾风一般掠过旁人视野,漠北族的人儿是分外擅长马术的。
“历阴来报,小世子未归燕国,已往先秦。”
弟子回禀的话语就像春风一般被吹散,或许只有这些武艺高强的人才能听得懂这连珠妙语。
“驾。”冰雪姬不答,只是用力抽打着马腹,加速前进,徒留下命令与在空气久不消散的胭脂水粉香。
“那就集合至皓沣。”
“魅姊姊。”从阴阳山下山至永安镇用过飨午的众人,看着风驰电掣一闪而过的冰雪姬等人,又是生疑又是无感的。
魍却看向魅,又看向正黏得慕震云紧的南宫涅,忽然不知自己是否应再多言多舌了。
“魍妹妹也觉得方才一行人甚是眼熟?”夜也慢悠悠的道出心中的疑惑,转头收回盯着冰雪姬等人消失的不见的马匹。
魅抿着樱唇,兰花指托着下颌,长凝一声“唔”,眯着眼儿盯着冰雪姬一行人消失成点的身影。
“追上瞧瞧?”见夜未有微词,魍禁不住提议。
南宫涅还在追着慕震云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大哥哥”,叫得脆生生的可讨人喜了,小小的圆乎乎的身子一摇一摆追着慕震云跑。
慕震云抱紧了燕玄嬴的大腿,闭着眼睛装作看不见南宫涅,却又生性软弱,不敢呵斥南宫涅一言半语的。
“骑术如此高超,江湖人士不假。”燕玄嬴顺着三姊妹的话语道,“不过中原人善喜轻功,如此应是异族北方人也。”
听得燕玄嬴的分析,三姊妹不以为然,却是碾辛欢喜着,“北方?是北方的漠北族嘛?”
“漠北?!”三姊妹一惊,六目相视,“冰雪姬!”
回想去年此时,莅临皓沣郊外的南宫府的冰雪姬众人,可是与奴柒和南宫玺煜争执了好半晌。单不说奴柒的一声“娘亲”,就是冰雪姬那华裳丽影的模样,只要深深注视过她的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