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今夜轮值的霜儿姐姐没有认真驱蚊。明儿让然姐姐好好管教她去。”
听听,这什么口气,还好好的管教她去。
这奴柒倒还真是在相府如获新生。
南宫玺煜也不说好与不好,只是对低眉顺眼理着衣襟的奴柒道,“仔细点儿。”
“诺。”奴柒皱皱鼻尖,乖巧的应答着。
将暗紫色的绸缎外套理了又理,系好束带,奴柒又踮起脚尖将衣领理得规矩了,这才冲南宫玺煜皱皱鼻尖。
跪在床上,将南宫玺煜的发丝挽成发髻,套上鎏金的束冠,固定好后才道,“二公子,这都二更天了,怎么还穿正服呢。”
“来。”南宫玺煜转过身,将手里不知从哪里拿得的碧绿得发亮的流苏发髻给奴柒,很简单的样式却很是好看。
流苏的发髻吊坠着一朵浅绿色的花朵,花朵中间的花蕊竟用金缕丝弯成了卷,碧玉做的花瓣儿仿若在暗夜中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
插在奴柒左边的花苞头上,更显清灵与狡黠,南宫玺煜又将与他同色的暗紫色对襟套在奴柒身上,手很灵活的打了一个结。才沉声问道,“去河边走走。”
语毕,便抱着奴柒出了房,一跃上屋顶,三两下便出了相府,哪里还容得奴柒说好与不好。
夜深的京都有一片区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仿若天上的星辰洒落在了人间,一片灯火通明,奴柒扯着南宫玺煜的袖子,“二公子,你看,那边好漂亮哦。”
南宫玺煜顺着奴柒的手势瞧去,一见是无夜的烟花之地,当下便转身往与之对应的河流中游而去,奴柒却还偏着脑袋,趴在南宫玺煜的肩膀上望着那灯火通明的一片,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轻舟荡漾玉波澄,中元孟兰放湖灯;梵呗伴得笙管韵,古寺东山月又升。
到了河边,二更天自然没了放湖灯的人,两人之间静谧得仿若能清楚的听见对方呼气、吸气、吐气的气流声。
奴柒静默不语的看着南宫玺煜,那刚毅的面庞因为是侧面棱角更显冷俊,可却没了那在马车里刀削斧劈的凌厉感,许是没有了大茸貂的原故,更是心境变了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