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团以上军官弟兄多半都参加过两年前贾家汪突围战,都曾受过叶途飞的救命之恩,对叶途飞的感情那是一点假也不会掺。
但是,叶途飞在二郎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传到了韩鸿勋师,兄弟们都为叶途飞抱不平,有的性子比较急的兄弟甚至抱怨韩师长,为什么不对叶途飞伸出援手,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把叶途飞拉近他们的队伍中来。
韩鸿勋是明白人,虽然他并不清楚雨农先生交代给了叶途飞什么任务,但他知道,这项任务一定是极为秘密且重要的,叶途飞在二郎山的遭遇,说不定就是叶途飞的有意而为。
可是,韩鸿勋虽然明白,却不能告知手下的兄弟,这牵扯到党国的最高机密,他韩鸿勋不能因为要平复弟兄们的愤恨而违反了党国的纪律。
当韩鸿勋说要去协助二郎山解除危险的时候,弟兄们顿时炸了锅。
“去帮二郎山?去帮那伙子不讲情义的共产党?老大,你不会生病发烧烧糊涂了吧!”
“那共产党是怎么对待叶六爷的?大哥,叶六爷对咱们有恩啊,他们这样对待叶六爷,咱们不帮六爷出气也就算了,还要反过来去帮助他们?”
“叶六爷的那帮忠义堂的弟兄也真是,他们六爷受了那么大委屈,这帮蠢货竟然还心甘情愿地跟着共产党。师座,他们共产党的性命是性命,咱们的弟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
“我就一句话,让我去跟小日本玩命,没二话,让我去救那帮不讲情义的畜生,没门!”
……
待到大伙一言我一语地发泄的差不多了,韩鸿勋这才站起身,讲道:“从大局上讲,二郎山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是战略上的唇齿关系啊!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不懂么?二郎山完了,那徐州的日军便可以和宿豫县的日军合力夹击我们,你们在座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带兵打仗了,这个道理我并不想多讲。”
韩鸿勋说到了战略道理,所有军官兄弟都闭上了嘴,他们承认韩师长说得对,但是,说得再怎么对,他们也不情愿去帮助二郎山。
这一切,韩鸿勋都看在了眼里。
他笑了笑,稍作了一下停顿,然后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立即转变了思想的话。
“从小的方面上说,你们的大恩人好兄弟,二郎山的大土匪头子叶途飞叶六爷,现在就被小日本围困在二郎山内,救还是不救,你们看着办吧!”
韩鸿勋以严肃的表情对待着弟兄们的质疑,一分钟后,弟兄们确定这绝不是韩师长的花招,叶途飞真的被困在了二郎山。
凛冽的西北风顿时转为了温暖的东南风。
“师座,你就直接吩咐吧,我就一个要求,我们团要打主力,打突前!”
“老大,我们团一项作风勇猛,这突前的任务非我们团莫属啊!”
“大哥,把突前的任务交给我吧,不救出叶六爷,我提头来见!”
……
韩鸿勋笑吟吟地看着手下这帮如狼似虎的猛将,心里扎实地为叶途飞这位他的拜把兄弟赶到欣慰。
“好了,你们就不要再争下去了,担误了时间,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韩鸿勋止住了弟兄们的突前相争,开始布置起作战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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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小日本在山顶上的凿眼爆破的准备工作已然完成,随着一声命令,各个爆破点依次爆炸,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大小山石纷纷滚落。
还别说,小日本军中的能人就是多,水平就是高,这一番爆破,落下的大小山石有八成以上都是按照预先设想的线路滚落山下的,等到山石滚落完毕,山下敬吾得意了。
“哟西,只要再这么搞一次,帝国的坦克便可以大摇大摆地攻到山洞口了!嗬,嗬,呃,叶途飞啊,只要我把山洞口炸塌了,你也就可以安息了!”
巨大的爆破声同样震惊了山洞里的弟兄们,从洞口向外望去,虽然看不清全景,但密集的滚落下来的山石还是能看到一些。
叶途飞随即便明白了小日本的企图。
“不好,他们这是想重建攻山的路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