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朦家的别墅应该是平时都有人打理,里面一尘不染,装修倒是颇为豪华,但是比敖小龟的蜃龟壳比起来,就好比山村之于大都市,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天色已近黄昏了,林朦打电话叫了一大堆外卖,大家热热闹闹吃了个晚饭,依照罗永庆的特殊爱好,给他点了好几个大排骨一边啃去。
林朦找出几套睡衣给我们一人一件,我就想不通这些妹子,花一大笔钱到外面去拍性感写真,回家还要穿衣服睡觉。
罗永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副麻将,客厅角落就有一张麻将桌,笑嘻嘻地说:“神管局首届麻将大赛,来来来!”
老骗子一看眼睛一亮,直接就抢了一个位置,坐在那闭着眼睛摸牌,拣起一张用中指一摸,口里喊“六万”,一翻牌果然是,一副老赌棍的模样。
麻将嘛,国粹,我小时候被我爹抱在手上就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大杀四方,敖小龟在文曲星手下耳濡目染了三十年,也是个中好手。
“打麻将总要带点彩头吧?”我摇了摇头,“老骗子,你有钱吗?我反正是没钱!”
罗永庆怎么也算个富二代,敖小龟就不用谈了,整个东海都是他们家的,跟他们打麻将,我不是找不自在吗?
老骗子呲牙一笑,“你们不是有钱吗?借一点给我可不就行了?”
罗永庆和敖小龟集体摇头,“赌桌上借钱这事太不吉利,不干!”
老骗子一副可怜样,看向我,我把手一摊:“自己想辙,别看我,我也是一穷二白,兜里就几个钢镚儿,正愁着呢!”
老骗子又看向林朦,林朦狡黠地眨眨眼,笑着说:“钱我这倒是有,但是可不是白给的,你们总得拿点东西来换,两位都是神仙,一位是师父长辈,一位是我在神管局的领导,总不会找我这个炼气期的小喽啰白白要钱吧?”
“是啊,是啊,”敖小龟和罗永庆两个基本上不是人的家伙在一旁起哄,“快点啊,节约时间,马上开局了!”
“呃……”老骗子犹豫了,摸摸索索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丢给林朦,“这还是二百年前在长白山采的一根七品叶的大棒槌,再加上几味名贵药材炼的一瓶追气散,当年治好了袁大光头的阳痿早泄,现在还剩一丸,风湿哮喘肾虚阳痿早泄月经不调一吃就好!”
“三百块,成交,记我头上!”林朦笑眯眯地收下,对敖小龟和罗永庆眨了眨眼,喊了一句,那两个兽类连忙挤眉弄眼。
“三,三百块?”老骗子差点没抽过去,“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连师父都黑,我这颗丹药市面上至少三万!连这个玉瓶都是我自己用一整块和田玉掏的,怎么也算是晚清的文物啊……”
“师父,一家人肯定有个折扣啊!”林朦又笑眯眯地看着我,“局座,那你拿什么换?”
我撇了撇嘴,掏出五十块钱往桌子上一拍,无比傲气地说:“少来,我不需要,打个一块钱一把的麻将,还借个什么钱?”
“一块钱一把?”老骗子心肌开始有点梗塞了,“你们几个有钱人打牌,就打一块钱一把?亏我还变卖丹药?快,把我的追风散还给我!收个徒弟居然联合外人骗师父,大逆不道啊!”
“哈哈哈哈,”我们四个顿时爆笑,我捧着肚子说,“你个老骗子,一毛不拔,精的跟泥鳅一样,怎么也要你上个当,出点血!哎呦,不行,要上厕所,完事出来再开始搓麻将!”
以我如今的修为,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都行,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受小护士流毒影响太深,每天有事没事总喜欢到厕所坐在马桶上发发呆,一坐十几分钟,唉,生活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啊!
“开始,开始,看我杀你们个屁滚尿流!”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一边低着头系裤带一边喊,居然没有收到任何反应,客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怔,不过就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牌桌上居然人事格局大变。老骗子、敖小龟、罗永庆都下去了,居然是林朦上了桌,上下手分别坐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穿着一件立领中山装的老头。中年人身着光鲜却并不张扬,合身的西装显然是名牌订制(我猜的),老头衣着并不特别富贵,但是隐然有一股上位者的风范,目光颇显睿智,面相看上去不怒自威。
林朦一向脾性火爆,在这两个人面前居然恭恭敬敬,中规中矩地坐在牌桌之上,真是奇怪。
老骗子、敖小龟他们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古怪地看着我,但是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几个在笑,而且是憋得很辛苦地在肚子里笑,娘的,你们是几个意思?
“小伙子,来,”满头白发的老头笑了笑,伸手招呼我说,“上桌,和林朦坐对家,我看看你怎么杀得我们屁滚尿流!”
我再笨也知道这两位不速之客应该是有来头的,看着林朦小辣椒泼辣性情不再,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两位莫非是姓宁?想必是林朦的长辈,今天下午得罪了,给二位道个歉!”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麻将桌前。
下午那司机在敖小龟手上吃了亏,这两人十有八九是过来找场子的,我一个见习神祗还会怕你们,堂堂神管局首任局长,看我打你们个山丹丹花儿朵朵开别样红!
中年人眼中有一丝欣赏之色,看着我说:“嗯,年纪不大,倒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