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自知罪孽深重,只是公主,你是否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潋滟不如公主身份高贵,也不必公主的容貌出众,可是她对我却是绝对的真心,她温柔的对待我,她的眼里看到的也全都是我。可是你,我高高在上的妻子,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你躺在我身边,却从未对我温柔的说过一句话,甚至在睡梦中呼唤着的还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夏侯颇悲愤的吐露出心中的苦水
别人的名字,卫青,平阳公主心里咯噔一下,她竟然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如此的失态。
夏侯颇看着平阳公主脸上的红晕,心里更觉得酸涩。“公主,你既然不爱我,何必这样勉强自己?为何要让我们都痛苦?”
“你是个侯爷,应当知道有的事情,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婚事亦是如此,不是本公主的意愿可以决定的。”
她的弦外之音就是如此么,夏侯颇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原来她嫁给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至始至终她对自己这个丈夫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一句平平淡淡的非本公主所愿已经表明了她所有的心意。夏侯颇骤然大笑起来,嘴角的凄凉只有自己能够看见。
“公主说得对,公主嫁给我实在是委屈了公主,我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侯爷,然而公主心系的却是高高在上的威武将军,亏的我还傻傻的以为只要我对你好,就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可是我多努力,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因为你的心,你的人,都不在这里,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到,我的心,你也感受不到。”
夏侯颇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对平阳公主冷漠的控诉,平阳公主的内心里对夏侯颇一直是漠视的,所以并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然而夏侯颇带着血泪的控诉让平阳公主感到了一丝丝的愧疚,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才会这样在她的面前说出如此一番话。
她很感谢夏侯颇对她用情至深,然而对于他的情意,她却不能给他等同的回应。她的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个人,其他的人已经无法容纳。平阳公主抬起头,看着那张写满悲愤的脸,道;“对不起,你要的我大概永远也给不了。”
夏侯颇惨然一笑,不管多久,她的答案依旧如此。“罢了罢了。”夏侯颇颓然的看了一眼让张让他无比留恋的脸,美丽却又绝情,转身凝眸侍卫手上的剑,令人猝不及防的上前抓住了那把剑,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平阳公主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侯颇已经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驸马。”在大家的惊呼声中,平阳公主僵住了,她没有想到夏侯颇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的婚姻,私通之罪虽大,但罪不至死,他为什么要这样。
平阳公主红着眼,扶起了夏侯颇,哽咽着道;“为什么?”夏侯颇的眼神非常的平静,手紧紧的抓住了平阳公主的手,道:“我是你的丈夫,即便不能得到你的心,我也要让你,永远记住我。”夏侯颇闭上了眼,嘴角凄然的笑容,手还紧紧的抓着,不愿放开。
平阳公主看着夏侯颇,凄怆之情涌上了心头,只是为了让她永远的记住,他竟然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选择这样死在她的面前,或许他的方法过于激烈,然而他的心却是真的。
平阳公主掰开夏侯颇的手的那一刻,心里被针生生的扎了一下,他的手像离了根的叶子一样,孤独而凄凉的落下。
夏侯颇畏罪自尽,封地和侯爵都被褫夺了,平阳公主给他办了体面的丧事,这是她的第二个丈夫,同样没有给她幸福,也未能伴她到老。
太后和皇上都因为夏侯颇的糊涂事感到很生气,然而平阳公主没有他们的愤怒,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夏侯颇的错,她自己难逃责任。
平阳公主很平静的处理好夏侯颇的后事,就像当初曹寿死的时候,只是这时候的她少了几分慌乱,更加熟练的应对这一切。
直到夏侯颇下葬的那一天,夏侯家的墓地在京城外不远处的一块地方,当初老侯爷请了相风水的大师,特地将自家的祖坟都迁到了这个地方来。
夏侯颇的棺木缓缓的被黄土淹没,一个人便就要这样长眠于地下了,一滴泪水不知不觉的顺着脸颊滑落,平阳公主默默的在心里道:“不管怎么样,驸马,对不起。”
疏忽一阵阴森森的冷风袭来,卷起黄土沙石,顿时眼前模糊一片,平阳公主只得用长袖掩面,好不容易风停了。大家的头发都被风吹的凌乱一片,身上也是沾满了尘土。“公主没事吧。”婢女春儿帮平阳公主掸着身上的灰尘,抱怨道:“公主,怎么好好的刮起这么大的风,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一阵阴风来的确实蹊跷,平阳公主的心惴惴不安的,所幸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大概只是巧合罢了。
“公主,你说不会是驸马他..”春儿话未说完,看到平阳公主冷冷的眼神,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没事不要在这里乱说话,弄得人心惶惶的。”平阳公主严厉的瞪了春儿一眼。
“奴婢多嘴了,公主恕罪。”春儿悻悻的缩着脑袋,小声的认错道。
“驸马已经安葬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平阳公主表面上很镇定,心里也是没个底,刚刚那一阵风来的时候,自己也是慌得不行。
她还记得夏侯颇死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的那些话,即便是得不到她,也会让她永远的记住他。难道是夏侯颇死了还不甘心,要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