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鬼子来了(1/2)

八宝山抗日根据地。推鸱，旷野无边?

万山虎背着要饭的破烂包，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看到前边一行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向前急奔，离得近了，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仔细观望。

三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军走在狭窄的山路，每人一条枪，外加一挺轻机枪，身上背着干粮和水壶。两个鬼子爬上山坡，支起一个三脚架，上边安放着长筒望远镜，向山路上瞭望，之后，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其中一个鬼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风镜。

万山虎飞奔下山，向一个小山村跑去。

距离村头不远，几个儿童团员正扛着红缨枪唱歌：

莫打鼓儿莫敲锣，

听我唱个抗战歌，

大刀长矛砍日寇，

一个要打他五个，

······

儿童团看到万山虎，端着红缨枪冲过来，截住万山虎：“站住，查路条。”

万山虎站在，说道：“查我的路条？我是老八路，闪开，闪开。”

其实儿童团员们都认识他，故意要查他，不闪开。

万山虎突然分开红缨枪，向前跑去，又突然站在，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向儿童团招手。

儿童团员们跑过去，万山虎从破口袋里掏出江米团给他们吃。“鬼子来了，快跟我回去。走，赶快回去。”

村头旁边的一片树林里，大树下支着十几盘红炉，一帮铁匠在打铁。赵玉林穿着八路军服，挎着盒子枪，端着烟袋，从村子里走了过来。

赵玉林的徒弟迎上去，“师傅，连长，这么快就发服装了，连盒子枪都挎上了。”

赵玉林拍了拍军装：“怎么样，好看吧？”

“当然好看了，师傅穿上这一身，太威风了，根本看不出是铁匠。”徒弟非常羡慕地说。

赵玉林拍着胸脯说：“咱们是穿上军装打仗，脱了军装打铁”。

“还打铁啊？不是部队啊？”徒弟伸长了脖子问。

“当然是部队啦，不但是部队，还是正规军，正规军也要打铁。咱们要给每一个八路军战士打一把大刀，还要给老百姓打造大刀长矛。”

“打这么多？不打仗啊？”

“仗是要打的，咱们要像战斗部队一样训练。将来，要扩大到独立营，独立团，还要建一个兵工厂。”

“没有枪怎么打仗？”

“有土枪啊。”

“就你一杆土枪，管什么用？”

“想办法缴敌人的枪。”

身旁的铁匠炉里烧红了一块大铁，赵玉林脱了上衣，大铁放到砧子上，赵玉林抡起大锤打铁，左右开弓，打起来。火星四溅，铁砧子剧烈震动，脚下的地皮随着抖动起来。赵玉林坚实的臂膀，蓄积着惊人的力量。铁块由红变暗，赵玉林收了铁锤，休息片刻。

徒弟穿上赵玉林的上衣，挎上手枪。“师傅，你看怎么样？”

“都送给你了，拿去吧。”赵玉林慷慨地说。

一铁匠拍着徒弟的肩膀说：“你穿上这身服装，挎上盒子枪，那你不成连长啦？”

徒弟竖起大拇指：“我是连长，我师傅就是营长。以后，你们都要听我的。”

铁匠说：“滚你的蛋吧，谁听你的？”

徒弟拔出手枪：“不听我的，枪毙了你。”手里端着手枪，感觉不对。“扳机断了，坏的。”

一帮铁匠哈哈地大笑起来。

村庄里，秋嫂和几个妇女在推碾，筛面。有几只鸡在啄食，几个小孩子在旁边玩耍。

儿童团跟着万山虎跑过来。

秋嫂看到万山虎急急火火跑过来，问道：“儿啊，回来了？有什么情况？”

“娘啊，快，快，鬼子来了，鬼子来了”，万山虎气喘吁吁地说。

“是吗？”秋嫂一边向赵玉林招手，一边喊：“赵连长，赵连长。”

赵玉林跑过来。

“快收拾家伙，鬼子来了”。

“从哪边来的？”赵玉林问。

万山虎向后一指说。“在那边山上”，

“多少人？”

“鬼子，二鬼子，一共十几个。”

“是不是来扫荡的？”

“不知道。带着一张大纸，在上边画，不知道画什么。拿着望远镜，往山上看，不知道看什么。”

“画画？鬼子还画画？”

“不知道。离的太远，看不见。”

赵玉林说：“我知道了。是不是画行军路线图？鬼子路不熟。”

“那还用画，问我呀。八百里沂蒙山，七十二岱崮，三十六洞天，一万五千个山头，我都跑遍了。”

秋嫂说：“鬼子不知道啊。那么多山，钻进来就迷路，钻进山沟里，没个跑，活活被砸死。”

“我去领他们钻山沟，到万丈沟，从一头堵死，一个都跑不了。”

“都砸死？”赵玉林问。

“那还讲什么客气。”万山虎说。

赵玉林说：“你厉害，比我厉害。对二鬼子，我还真下不了手。”

万山虎说：“二鬼子比鬼子多多了。要没有那么多二鬼子，小鬼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胆？”

“你说的对。不过，一说杀二鬼子，我就想，都是乡里乡亲······”

秋嫂指着赵玉林说：“你五尺男，怎么心还这么软？万山虎说的对，你还不如个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了，快收家伙，我喊几个妇女去，看我们妇救会的。”

“有我们在，还用你们妇女？我们是正规军。”

“一把烂盒子枪，装个样子，才当了几天八路？还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