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恋风的出现让我变得非常敏感。常人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而如今这小子竟然主动接近我们,这就不得不让我犯寻思。
董安说来省城是找小鬼中关键的一步,而我来到这里后就碰到凌恋风,想当然的就觉得他是找到小鬼的关键!
下午没事在省城殡仪馆溜达,没想到正巧又碰到凌恋风!他竟然是这里的保安,这又让我不得不怀疑起来。
凌恋风就不厌其烦的跟在我后面,我笑着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也是干这一行的?凌恋风有些骄傲的说他猜的,因为他在馆里见过老张,而我又和老张走的这么近,应该就是同行。
这个理由很拮据,但我还是笑了笑,没做回应。老张过来后,直接给凌恋风甩脸子,毕竟中午的时候凌恋风还一个劲儿的损老张的师父,吴叔来着,老张自然不高兴。
凌恋风厚着脸皮对老张说:“张哥,张哥,今中午的事情我道歉,我就是顺口一说,不是当时有妹子在嘛,我不知道吴叔就是张哥的师父,我……”
老张来了那个高冷劲儿,瞥了凌恋风一眼:“要是知道是我师父呢,你就把他夸张天?小凌,做人不带你这样圆滑的,靠着损别人装本事是赚不来媳妇的。”
他娘的,自从我认识了老张,就没见过他高冷过,这还是第一次,高冷的我都快不认识他了。凌恋风一个劲儿的赔笑,这小子的脸皮极厚,被老张这么一说都没怎么变脸色,凌恋风圆滑的程度可见一斑。
凌恋风挠挠后脑勺,“是是是,张哥说的没错,我这当时也是激动,嘿嘿,激动,要不两位哥哥在这,今下午我请客,咱们搓一顿?”
老张是个直脑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可不会因为凌恋风要请客就原谅他损吴叔的事情,也没给他好脸子,他本想拒绝来着,被我一根烟堵住了嘴,我给他点上笑了笑,让他应下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凌恋风什么心思,还是要接触一下才知道的。
于是凌恋风做东,我和老张也就厚着脸皮去搓一顿,用我的话说就是有便宜不赚就是王八蛋。见我要去,老张也没怎么拒绝,就是甩着一副死鱼脸,轻声对我说,这小子心眼不好使,让我注意点儿。
就这样,三个人离开了殡仪馆,去了附近的一小餐馆里随便点了些,又要了些啤酒。凌恋风二十左右,我和老张架岁数加起来都能当他爹了,这小子耍心眼儿能耍过我们?说实话,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打算怎么样,但我自信满满,一只手就能把他攥住了,跟我这别想耍心眼儿。
我旁边坐着的老张,都能喝醉一头驴,你一个二十的小伙子要多能喝?凌恋风喝了两瓶啤酒脸就红了,舌头也开始弯弯绕了,他又敬了我和老张几杯,见他这样,我劝他别喝了,他一直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笑了下,道:“小子,说吧,勾搭我们有什么意思?我是入殓师,张哥也是入殓师,在我们这儿能讨好吗?”
凌恋风低着脑袋端着一杯酒,抬眼看看我,眼睛里带点不知所措,显然有点接受不了我这么直接,过了几秒钟醉笑道:“哎,峰哥说这话,说这话就不中听了,我是那种人为了利益接近你们的人吗?我凌恋风虽然是个保安,但也是一正直的保安…嗝~…不过,嘿嘿,两位哥哥,我还真有点儿事儿想那啥…麻烦你们。”
说着,凌恋风不好意思的看着张学林,“张哥,实际上吧,我是一殡仪专业毕业的本科生,让我做保安,我觉得,我觉得有点太…屈才了。”
凌恋风皱着眉毛不甘心的继续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热爱殡葬这门专业,为了这门专业,我都和家里人撕破了脸皮,谁知道,苦苦学习了三年,最后竟然让我做一个保安,让谁谁心里都不舒服啊,所以我就打听了,打听到一组张学林张哥有门路,您师父是原馆长吴伯如,所以,所以就…但是我不知道那餐馆老板就是您师父啊,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胡乱的给吴师傅相面啊!”
他娘的,这小子接近我们敢情是想着往上爬,不甘心做一个小保安,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别忘了,我和老张身上带着可是不少秘密呢。不过这个年头对殡葬这行业有兴趣的人已经不多了,主要是咱们社会的观念不同罢了。
我继续问他那相面是怎么回事,他笑了笑对我说,峰哥,你还真信这玩意儿啊,我就是瞎诌的,那我说世界上有鬼你信不信?
我正喝着一杯酒,然后点点头道:“我信,你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没有鬼。”
凌恋风无语,看着老张,老张嘬着烟头,被烟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道:“你小子想往上爬有你这样的吗?算了算了,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一行,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你得有真本事,有真本事我才能帮你说说。”
老张可以说是省殡仪馆里的骨干人员,又是上一届馆长吴叔的开山大弟子,凌恋风想认识老张也无可厚非,不过这认识的方法,就有些不尽人意了,不过老张看在他一脸虔诚的份儿上,勉强把事情答应了下来,这小子乐的差点把桌子给掀飞了。
酒足饭饱后,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宾馆,也没让老张他们麻烦,临回去的时候老张拽住我道:“峰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了想,行程不是很紧张,南阳那边有师父和杰子给我盯着,在这里呆上两天也没什么,就道:“过两天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