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母落泪的刹那,我捂着被摔肿的胳膊跑到张学林一旁,“老张,别开!”
或许是我内心的那块柔软又被触碰了,没办法,我就是这种心太软的人,以至于以后张学林和赵颖颖都拿当时的心软嘲笑我,说我可能是看上这鬼母了。揖褪强床坏门人落泪,女鬼落泪我也受不了?
张学林看了我一眼,“小峰,她差点杀死你啊,不弄它它会杀更多人的。”
我摇摇头:“我不是说放了它,而是它的确是找它儿子的,我见过它儿子。”
张学林停下了动作,鬼母被困在阵中不能出来,我走过去蹲下看着鬼母:“你昨天不是去找你儿子了吗?没有找到?”
鬼母拭泪道:“嗯,没有找到,小哥,道长,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的儿子还没找到,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我看着鬼母伤心的模样,长叹一口说道:“你已经死了,你儿子也已经死了,不是我们杀不杀你的问题,而是你要带着你儿子去地府投胎,明白吗?”
现在鬼母身上一点煞气都没有,之前它被煞气控制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现在恢复理智,鬼母听我告诉它和她的儿子死了,脸上的表情已经用词语已经形容不了了。
“我,我和我的儿子,都死了?!”鬼母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让它试试自己的心脏,告诉它人类的心脏长在左边,阴魂的心脏则是在右边,很多人死后都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要不是阴差来勾魂,勾到地狱,或许就在尘世间游荡游荡,做一个孤魂野鬼,永远处于游离的状态,永远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
鬼母很悲伤,阵外的煞气又奔向它,但有这阵挡着,它并没有受影响,只是情绪化很严重。
“那我,我儿子呢?…”
我告诉她,他们母子俩确实都死了,那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鬼确实是它的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死掉了。母子两个死后,鬼母生下鬼子,鬼子吸收它母亲身上的煞气长得这么大了而已。
现在很明显,鬼子丢了,昨天晚上鬼母也没找到他。
在我的劝说下,鬼母终于认识到它已经死了,并且说出了她们母子的死因,是因为车祸而死,车祸发生的地点就是在这别墅群的飙车道上。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鬼母会出现在沈成龙家的游泳池里?难道真的是因为凑热闹而去的?不可能的。
鬼母的情绪安稳下来后,张学林走到我身旁:“小峰,你真的要打算帮它找儿子?”
我点点头:“如果找不到它儿子,它就不可能安心去地府投胎,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确实,之前这鬼母想把我置于死地,我是想两张符就弄死它的,但现在看它这么可怜,真的内心不好受,本来它们被车撞死就怪可怜的了,而现在又要遭受母子分离之苦,所以我决定帮它。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撞死你们的,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儿子有可能去找撞死你们的人去了。”
听我这样说,鬼母低下头伤心的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是谁撞死了他们,并且它的家人帮它把案子处理好了没有。”
我这一听就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娘俩在这荒郊野外做野鬼呢,敢情连谁撞死的你们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怎么找他儿子??
这时候张学林开口了:“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它儿子。”
“你?”
“嗯,相信我,找东西我还是挺在行的。”张学林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我才想起询问张学林的身份,一瞬间又警觉了起来:“张哥,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道法?”
张学林愣了一愣,很沉稳很冷静的说道:“小峰,你在怀疑我?我可是好人。”
他娘的这个张学林真的是沉稳到不行不行的了,都快沉稳傻了,这个年头谁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坏人头上也没贴标签。张学林见我在怀疑他,首先摊开了底盘:“小峰,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想一开始就瞒着你的,毕竟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要不是今晚上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我就不过来了,也不会袒露我的身份,要知道,我这身份可不是什么好身份。”
“你是…”
“搬山道。”
搬山道?不就是搬山道人?不就是盗墓贼?!
我擦嘞,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刚刚见张学林的时候闻到他身上一股土腥味,再加上在吴叔小餐馆里供奉着的那尊神祗,我就应该想到这两个人是盗墓贼啊。因为那神龛上供奉的那人是伍子胥,搬山道人的开山鼻祖。
在中国,盗墓贼有四个比较庞大的体系,摸金,发丘,搬山,卸岭。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是汉末曹操所设下的两个盗墓委员会,属于比较官方的盗墓贼,所以这两系别的盗墓贼会供奉曹操作为他们的祖师爷,而卸岭力士则是一群土包子,有墓可盗的时候做盗墓贼,没有的时候就做在绿林里做强盗,他们没有祖师爷。
剩下的就是这搬山道人了,搬山道人不拜曹操,也不和卸岭勾肩搭背,因为他们觉得卸岭力士太土,搬山道人虽然是盗墓贼,但和道家有莫大的渊源,搬山道人之所以会称为“道人”,那完全就是因为搬山道人是茅山派的一支,因为搬山道人觉得茅山派太虚伪,学了茅山道术后脱离出来。再说,人总得有点信仰吧,如果没有信仰,那和那群土包子卸岭力士有什么区别,于是他们尊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