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赵麟响亮的答应一声,三两步走到赵芸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才有些感概道:“长高了。”
“二哥,我们都三年没见了,我还不长高才奇怪吧?”赵芸眨了眨眼,略带打趣道。
赵麟忍不住笑出声,已经厚实起来的大掌直接落到了赵芸的头上,像以前一样宠溺的揉了两下,笑骂道:“你个促狭鬼。”
“我怎么促狭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二叔公,你快来管管二哥。”赵芸一边撒娇,一边双手抱头,保护自己的发型。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这死孩子怎么老想毁她形象呢!
“麟哥儿长大了,我这个老头子可管不住。”秦守一呵呵笑着,抚了抚下巴的胡子,事不关己道。
“二叔公……”赵芸拖长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赵芸这样一闹,却是将三年不见的生疏一下子赶走了。赵麟心里一动,本来离开的手,又倒回来在赵芸的头上恶作剧似的揉了两下。才转身正经的朝秦守一作了一个揖,“二叔公,我和大哥盼您多时了。”
正好,这时赵麒也终于到了门口。看到秦守一,他疾走两步,郑重的朝他行了一礼,沉声道:“拜见师傅,瑞之来迟。”
秦守一打量了他一眼,老脸上全是欣慰的点点头,“行了,起来吧。”
赵麒直起身,看向赵芸,唤了声:“小妹。”
“大哥。”赵芸笑着回应了一声,赵麒的变化没有赵麟大,但三年前那种能将人冻伤的冷已经被明显的收敛了起来,如今依旧显得沉稳冷静,却不过分。
赵麒瞥了眼街道上行人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招呼众人道:“师傅,小妹,先进屋吧。”说着,又吩咐了贵吉安置赵芸带来的行李和下人,这才和赵麟一起领着秦守一和赵芸进了赵府。
三进的宽敞院子,外带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也是很不错的居所了。哥俩将两人迎进去,带着他们将地方熟悉了一遍。等下人将行李都搬进来,又带着两人去给自的院子布置……
等到天色渐黑,一切总算妥当了,丰盛的晚膳也被摆上了桌。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四人像在蚌兰村的农庄一样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唠叨以前的事情,气氛温馨无比。
饭后歇了一会儿,四人移步到了小偏厅里,坐着说话。
“二叔公,芸芸,来的路上可还顺利?那高公公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吧?”赵麟与赵麒对视一眼,率先开口。
“二哥你多虑了。陛下既然要召见我,高公公还能对我们做什么?”赵芸不解的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不是我多虑。芸芸你不知道,这高公公厉害着呢。陛下身边有两名贴身内监,最得信任。他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与大哥听到陛下居然是派他去宣旨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满京城的王公贵族都知道,若是陛下的旨意是高公公带去的,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相反,若是去的是另外一位,八成是陛下的赏赐到了。所以,这些天我和大哥虽然都打听到了圣旨的内容,但心里总七上八下的。”
赵芸与秦守一对视一眼,面色沉凝起来,“高公公竟然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能让这样的人千里迢迢的到丰乐县去宣旨,我真是何德何能。”
她本以为,高公公在宫里虽然会有些地位,但也不可能太高。毕竟,千里迢迢去宣旨,可是个苦差事。只是,没想到凡是都有例外呢。
秦守一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沉默一会儿,开口道:“那位高公公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让人看走了眼。不过,我瞧着,他对芸丫头倒是存着几分拉拢的心思。连带着,对我这个老头子也都和颜悦色的。所以,大胆推测,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怕是对芸丫头多有看重。只是,这看重的由来,是因为瑞之你,还是别的,老头子我就摸不准了。”
众人沉默,心里都有了一个选择。赵麒就算再惊才绝艳,皇帝陛下也不会因此对赵芸如此爱屋及乌。天下商号何其多,能在五年一度的皇商竞选中胜出的,莫不都是历史悠久实至名归的大商号。偶尔有新进冒头,看着不起眼,但背后隐藏的势力,大家都心知肚明。赵芸找上杨家就是这个道理。
皇商巨头之间,竞争激烈。他们因为地界、姻亲关系抱团,也会因为同行、世仇相互为敌。较量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只是五年一次的皇商竞选,必定是最激烈的时候。商场如战场,基本上每家都玩儿得一手无间道,更能收拢无数的好棋。
杨家是老牌皇商,实力雄厚。特别是在杨紫琼接任家主之后,直接将最大的对手——抚州龚家的产业给全部吞并了。
龚家的家主见家业在他手里败了,自觉对不起祖宗。破产的当天,就一头撞死了。只留下龚家孤儿寡母,孤苦度日。龚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已经是三代单传。这龚家主一死,就剩下龚夫人和一名六岁稚童。
而这龚夫人,好巧不巧,正是抚州夏家的大小姐……这夏家本来与杨家就有些历史纠葛,如今杨家吞并了龚家,害龚夫人年纪轻轻守了寡,夏家更是将杨家恨上了。所以,这不在同一个地界上,又不在同一个行当里的两家人,才会如此势不两立。
只是,以上的这些说法,不过是民间猜测的缘由。事实是,夏家看上了龚家的产业,将自家的大小姐嫁进去,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