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祝夫子震惊的看着祝春娘,厉声喝道:“我看你真的是被人哄得昏了头!阿莲,还不将小姐押回房去!”
伺候祝夫人的小丫头听到命令,有些为难的从门外走进来,“小姐,您跟我回房吧。”
“滚开!”祝春娘既然拿定了主意,哪里会乖乖回屋?她阴沉的一把推开小丫头,满脸的恨意道:“爹,我只是想和少恒在一起,有什么错?赵麒。赵麒!既然你心中只想着赵麒,那我就毁了他!等着吧,我不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就不是祝春娘!”话说完,祝春娘扭头就冲了出去。
“春娘!”祝夫人愣了愣,大喊一声,祝春娘却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祝夫子瞪大了眼睛,气得缓不过气。他指着门口,完全说不出话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别这么激动,消消气。府城那么远,春娘就是要去,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你冷静点儿。”祝夫人一边给祝夫子顺气,一边又赶紧吩咐慌乱无措的小丫头道:“小姐肯定回房去收拾行李去了,阿莲你赶紧跟过去拦着!”
“啊?是!”小丫头六神无主,听到祝夫人的吩咐,便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娄少恒低低笑了起来,神情愉悦的上前两步,朝祝夫子躬了躬身,“目的达成。祝老爷,今日还要多谢你这么不讲情面。”
祝夫子陡然瞪大双眼,颤巍巍的挤出几个字,“你,果然不是诚心来提亲的!”
娄少恒下流的一笑,“今日刚得了春娘的清白身子,虽然销魂,但以我现在的身家,什么模样的小姑娘娶不到,非要娶个嫁过人还脾气不好的?我今日来,不过是想让您激怒她,好让她上府城找那赵瑞之的麻烦而已。呵呵,祝老爷您果然不负我的期望,三言两语就将春娘对赵瑞之的仇恨与不满全都激发了出来。”
“原来你是想断了瑞之的前途!好歹毒的心思!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祝夫子目眦欲裂,本来有些颤抖的手,竟是利索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娄少恒!
娄少恒也不躲,任由茶杯砸过来。茶杯亲密的亲吻了他的额头后,落到地上,哐当一声,碎成几片。娄少恒额头上流出鲜血,茶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脸,流到衣服上,狼狈异常。
祝春娘回屋收拾了包袱过来,就瞧见这样的场面。眼底的恨意不由得更深,她三两步走到娄少恒身边,担心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疾声道:“少恒,你有没有事?”
娄少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头道:“春娘,不要担心。只是皮外伤,祝老爷没有用多大力气。”
“爹,就算你偏心赵麒,不待见少恒。但你也不能出手伤人。少恒,我们走。”祝春娘扭头盯着祝夫子,恨声的说了一句,拉着娄少恒就往外边走。
“逆女,你给我站住!”祝夫子在后面怒喝道。
祝夫人也叠声的唤着祝春娘,祝春娘根本就当听不见。祝夫人想上去拉人,祝夫子却是剧烈的喘息两下,双目大睁的昏倒在椅子上。祝夫人悲恸的大喊出声,“春娘!老爷!天呐,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
祝春娘一腔的愤怒,拉着娄少恒走得极快,根本没有听到祝夫人的悲切声。娄少恒本来就不安好心,此时见目的达到,更不会劝阻。反而时不时的挑拨,让祝春娘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留着满腔对赵麒的恨意。
娄少恒带着祝春娘回了县城,在住宅里拿了些东西,换了马车。也不管天色,他吩咐了车夫赶车,带着几个壮汉便匆匆出城往府城赶去。
乡试开考在即,若是能赶在赵麒进考场之前到达,自是能扰得他不得安宁,发挥失常。若是在那之后到,也没关系,那位大人说了,只要能坏了他的名声,将他孔学院的入学资格给挤掉也算成功。
娄少恒额上包扎着纱布,轻言细语的安慰着祝春娘。听得外边嘚嘚的马蹄声,眼底闪过得逞的快意。
四年前祝夫子看不上他,对他百般羞辱。那个赵麒不过是个穷书生,也跟他摆架子。哼,事成之后,他立马会身家百倍。而那两个曾经瞧不起他的人,他要看着他们倒霉落魄!
车夫将马车赶得很快,跟随而来的十来个壮汉,都骑着马,满脸煞气。官道上偶尔碰到他们的,都纷纷避开,不敢招惹。
疾驰了四五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达一个小镇。虽然有十来个壮汉跟着,露宿在外也不怕,但娄少恒还是让车夫在小镇里的一家客栈门外停下来,准备在这里投宿。
“注意动静,虽然我们走得突然,那边的人就算此时反应过来也追不上,但还是小心些。县丞大人说了,张县令很看重赵麒,他不会眼看着我们毁了他。”娄少恒将祝春娘劝去歇息,他才出门来,对领头的壮汉吩咐道。
那壮汉双目一瞪,一脸的煞气,“不用你这个小白脸儿提醒我也知道。走的时候县丞大人特地交代过我,用不着你瞎咧咧!”
娄少恒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抿唇道:“我只不过是好意的提醒何兄一句,何兄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说完,他朝那壮汉拱了拱手,转身回了房。
“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