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睡,再睁眼竟已是次日一早,天边正露出了鱼肚白,整个林子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顾妍熙揉揉眼睛,环顾四周,大家似乎都累了,一个个睡得鼾声迭起。
撑了一个懒腰,顾妍熙扭扭脖子站了起来。
不远处,一片树丛看着十分的怪异,虽是在微风中摇曳着,可是怎么看都觉得那一片树丛是在水中荡漾着,顾妍熙不由自主就朝着那一处树丛走了过去,才一走进,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将她的身子牢牢的吸住。
若不是她顺手抱住了身旁的一棵树,瞬间就要被吸进去。
“来人,来人。”顾妍熙被那股子吸力折腾的够呛,却知这便是找了一个晚上的出口。
有人听到顾妍熙的声音,又见她抱着一棵树,整个身体都被身后的那一片树林给吸了起来,像一面棋子似地,迎着风痛苦的喊着,摇曳着。
“出,出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
顾妍熙真是快要被这些人气疯了,她一个人在这苦苦挣扎着,这些人难道看不到?
陆续有人跑过来,还没有问清楚,就被那股吸力给吸了进去,直到最后白衣女子被吸进去,顾妍熙才松开了手。
一阵晕头转向之后,一群人再度回到了紫阳宫的门外。
顾妍熙从地上爬起,灰头土脸的样子,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打劫似地,拍了拍衣衫,白衫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拍了两下,激起一片尘土,她无耐的撇撇嘴,只好作罢。
一转头,落入到一片温暖之中,顿时小脸上涌起一抹久违的暖笑,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笑道:“你看我灰头土脸的,别弄脏了你的衣衫。”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让我看看,可还好?”
慕容流云将她从上到下的看了看,一下瞧见了她肩膀上的伤口,面上顿时便冷了下来,“怎么弄得?伤的可严重?”
这么一提,顾妍熙还真是感觉到疼了,不过她却笑了笑,摇头说道:“不疼,这点小伤,我都忘记了。”
两人你侬我侬半响,便有门下弟子前来通传,顾妍熙回去换了衣衫,独自前往,毕竟慕容流云在这儿,只是个打杂的,还没有资格进出紫阳宫。
最后一场比试,搞得那些人人心惶惶的,好几人连衣衫都没有换,就早早的站在殿内等候,顾妍熙也懒得理会到底谁能够留下来。
角落处,一袭白衣一闪而逝,顾妍熙都没来记得看清楚那人的踪迹,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抿着唇,总觉得知道了一些事情后,在面对裴若风时总会有些尴尬,何况,他其实已经响起来了一切。
最后的结果,顾妍熙自己也猜的差不多,那白云观的白衣两兄弟是留了下来,五尾也自然留了下来,意外的,那白衣女子居然也留了下来,虽然她一直在充当着搅屎棍,拖油瓶的这样的担当啊。
还有两人,顾妍熙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这两人也是独自前往幻境,又独自回来了,一人身材高大,满面髯须,皮肤黝黑,一双眼睛铜铃大小,即便是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是一脸的凶神恶煞。
反观另一人,就长得顺眼的多了,白白净净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若非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的扇呼两下外的吸引人,顾妍熙还真是觉得此人不错,只是,眼前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纨绔公子的感觉。
不过两人既然能够通过幻境,并且没有依靠其他人,就足以说明两人绝非一般人。
那些落选的人也好,妖也罢,只好悻悻离开,趁着清晨的阳光,离开了紫阳宫。
留下来的七人,自然成为蓬莱这一次留下来的门下弟子。
有男有女,有人有妖,但是根据蓬莱的规矩所定,在这里没有三界之分,没有人与妖之分,甚至,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门下弟子,必须遵守蓬莱的规矩,不滥杀无辜,不背叛师门,不惹事生非,不辜负天下苍生,不与同门厮杀。
看似简单的几条规定,想要做到也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换上门下弟子的道袍,顾妍熙等人算是正式的进入了蓬莱门下。
一声灰蓝色道袍是整个蓬莱等级最低弟子的象征,顾妍熙穿着宽大的道袍衬着身子越发的娇小,站在五尾的身后,一下就被淹没了。
首席弟子主持了七人的入门仪式,并不繁琐,顾妍熙却一阵阵的打着迷糊,直到最后那句话,才令她回过味来,“顾妍熙、白烨,练霓裳、林啸尘、越老七、凤惊尘、凤无尘,你们七人,从今日起,便是我蓬莱仙阁的门下弟子,谨遵师门训诫,不得罔顾天下苍生性命,滥杀无辜。”
七人齐齐站在紫阳宫的殿内,除了顾妍熙心不在焉,其他六人均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入门仪式结束后,七人可以在紫阳宫内外随意的进出,五尾走到顾妍熙面前,浅浅一笑,“顾妍熙,我叫白烨,青丘来的。”
顾妍熙回笑,“顾妍熙,来自北齐。”
那个壮汉看似十分的凶神恶煞,实际上却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主动走到几人面前,朗声笑道:“在下越老七,你们叫我老七便好,是沧浪山上的一只虎精。”
顾妍熙但笑不语,将眼神落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只见她巧笑嫣然,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小女练霓裳,是一个琵琶精,五百年道行。”
这小琵琶精相貌十分的清秀,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妩媚,惹得那几位都难免多看了几眼。
倒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