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苍白的手微微的动了动,顾妍熙眼角飘过,假意没有看到,继续刨着土。
不多时,土中露出了红色的衣角,顾妍熙与五尾纷纷一愣,红衣?厉鬼,又是含冤而死,这女子死后的怨气该有多重,怪不得这周围阴气如此之重。
“说,你们到底对这姑娘做了什么?你若是不说,信不信我将你塞进这土里?”顾妍熙暴怒,穿红衣的女子,能够说明什么?她不敢去猜测。
络腮胡不吭气,伏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
顾妍熙气不打一出来,将最后的一些土刨掉,可算是看到了那姑娘的真容。
那姑娘生的极美,即便是此时被泥土堵住了口鼻,怒长着双眼,依旧掩饰不了她的绝美,一双本该明亮清透的眼睛,已经被血染红,瞪着上空,面容苍白的可怕,隐隐有青色的血丝暴起,一身红裳竟是嫁衣。
两人小心的将姑娘的尸首抬了出来,那姑娘的皮肤居然还有着弹性。
伸手想要去抚上她的双眼,谁知,她的眼睛更本无法闭合。
五尾将姑娘身上的土拍掉,朝着顾妍熙看了看,微微一叹,说道:“怪不得来了七人众,这姑娘,已经成了煞,还是怨气极重的阴煞,这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阴尸地,极凶。”
“废话,七个冤死的人,这阴气,不重就鬼了,快些干吧,还有六具尸体。”
顾妍熙拿出锦帕,将姑娘的脸轻轻盖住,这才又转了身,与五尾一起刨了起来。
络腮胡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掀开顾妍熙蒙在姑娘脸上的锦帕,看了看,谁知,就在此时,姑娘那伸出的手猛地扼住了他的脖颈,死死的扣住他的猴头,顾妍熙一回头,正好看到,连忙走了上来。
“姑娘,你先放手,有什么冤情,待我将你的六位亲人挖出来,我们再说,这人跑不了。”
许是真的听了顾妍熙的话,那姑娘的手松了松,却没有放开络腮胡,顾妍熙一看,冷笑道,“你就这样待着吧,活该。”
与五尾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最终的七具尸首挖出,两人的手指甲上满是鲜血。
忍着疼,顾妍熙揪住络腮胡,冷笑道:“看好了,现在这七具尸首都在这儿了,你若是还不说,那倒时候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原原本本的说了兴许还有弥补的机会。”
五尾揪了揪顾妍熙的衣袖,摇了摇头,转身指了指那六人,无奈道:“都是煞。”
煞,游走于三界之内,却不受三界管辖,分阴煞与凶煞,所为阴煞,不过是无意之中埋在了阴尸地里,有些很可能一辈子都在沉睡,有些即便出来了,也像个常人一般,被世人称之为五行人,上官逍遥便是五行人。
而凶煞,并不是偶然间形成,而形成凶煞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怨气,可是天底下冤死的人何其多,一点怨气是不足以变成凶煞的,只是,面前的七具尸体,是因为太多的怨气,加上那姑娘死时穿的竟是红裳,聚集了太多的怨气,才会导致如此,即便,这一处并非阴尸地。
顾妍熙耸耸肩,也有些无奈,朝着络腮胡说道:“你们七人不死,整个镇子都不安生啊。”
络腮胡很显然已经超越了顾妍熙的所想,此人太过不识好歹,太过倔强,做下了错事却无论如何都不承认,即便看到了煞也是如此,顾妍熙还真是从未见到过如此偏执的人。
死了,也活该吧。
顾妍熙都不想同情面前的人了。
不远处,走来乌泱泱的一群人,为首的人头上包着纱棉,手中拿着铁锹,一边走,一边叫嚣着,“王八蛋,敢打你爷爷我,今儿个同归于尽了。”
人群越来越近,络腮胡也变得紧张起来,顾妍熙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人群中,当中的一个年轻妇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正一边哭一边朝着这边赶来,满脸的泪痕。
“喂,你真是对不起你的夫人,孩子才那么一点,就做出了此等事,真是不得好死啊。”
不等络腮胡说话,那妇人已经抱着孩子冲了上来,哭闹着就朝着络腮胡又踢又打,百姓看到那七具尸首,这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
“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死了活该,就该让那姑娘受了你的命。”
叶老三上前就是一铁锹,直接拍到了络腮胡的肩膀上,大声哭道:“冯胡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就是个人渣,qín_shòu,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人做的,却要让我们七人来承担,我们真是眼瞎了,才会听了你的话,跑去干那种事,这可好,你得了便宜,我们还要来承担。”
顾妍熙听着,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走到那姑娘的尸体前,蹲在她的面前说道,“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你何苦折腾的这么大?现在人都齐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别再让七人众来了。”
谁知,听了话,那姑娘猛然坐了起来,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姑娘坐起身,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络腮胡的身上,口中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口中都是沙土,姑娘的动作就异常的恐怖,顾妍熙捡起掉在地上的绢帕,裹在手上,也不顾恶心,捏住了那姑娘的下颚,伸手就去抠她口中的沙土。
这样的动作,就算是煞都被感染了,那姑娘看着顾妍熙,猩红的眼睛中竟流出了泪水,待顾妍熙将她口中的沙土扣得差不多时,姑娘才开口说道:“谢谢。”
顾妍熙摇了摇头,回道:“该如何,你才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