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允轩的满月酒,皇帝早早就和大臣们商议,该如何普天同庆,让所有人都知道大燕有皇长孙了。
皇帝是铁了心要铺张浪费,云揽月自然不会管这些,也就忙坏了燕北秦,整天跑进跑出,连口水的喝不上。
真正到了允轩满月这天,大燕上下更是热闹非凡,不仅是皇城里热闹,就连别的城池也在欢庆皇长孙满月的这一天。
皇宫里更是大早上的就忙开了,尤其是东宫,天还没亮就在准备起来了,云揽月起的比较晚,允轩更是,这孩子特别喜欢睡觉,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就好像是在肚子里还没睡够似得。
其实云揽月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贤妃,虽说贤妃已经死了,也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可贤妃最后到底跟皇上说了些什么,至今还无人知晓,就连皇后也是不知道的,这让云揽月不免有些慌乱,总觉得像是有一根刺卡在喉咙了,吞也不是,取也不是,难受的紧。
皇帝也是沉得住气的,愣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皇后明里暗里也询问过几次,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按照皇帝的说法是,该她知道的时候她自然会知道。
此事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虽说允轩没事,她也没事了,可有些事情堵在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贤妃最后到底选择咬了谁,怕是后宫之中和此事有所牵扯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吧。
皇帝将允轩的满月酒办的不能再大,就算是云揽月和燕北秦大婚的那天,恐怕都没有这个排场,宫里的宴席都摆到宫外去了,都城的百姓在今日也能享用到平常吃不到的东西,尝尝看宫中的皇帝妃子,平日里都会吃什么东西。
普天同庆,与民同乐,说的就是现在这般,百姓自然是欢天喜地,而宫中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皇后也不例外,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贤妃一个将死之人,咬谁都是咬,那就要看她更恨谁了,就现在看来,皇后有可能,裘贵妃也有可能,所以这二人是最做不出的,尤其是皇后,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时今日,若是因为一个贤妃而前功尽弃,那叫她如何甘心。
相比之下,裘贵妃似乎更冷静一些,今日是皇长孙的满月酒,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得给皇上面子参与参与,所以她来了。
宫中的宴席还没开始,人倒是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皇后今日也早早就已经在大殿之上了,正好和裘贵妃对上。
皇后一身凤袍,裘贵妃也不甘落后,一身绛紫红的华服直拖于地,不是皇后,却穿戴的比皇后还张扬,仿佛今日不是皇后的孙子摆满月酒,而是她裘贵妃的孙子在摆满月酒,皇后要是能高兴的起来,那可就真的太假了。
裘贵妃主动往皇后身边凑:“皇后娘娘今日可早啊。”
皇后拧眉扫了她一眼:“本宫的皇长孙满月酒,本宫自然要早些过来,裘贵妃倒是有心了,难得你也这么早。”
“皇后都说了是皇长孙摆满月酒,本宫怎么说也算是长辈,自然要来的早一些,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宫也愿意代劳。”
裘贵妃说的是代劳而不是效劳,虽说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皇后眉头紧锁,强忍着没发飙,皮笑肉不笑的说:“贵妃真是有心了,不过本宫人手充足,倒是没有什么需要贵妃效劳的。”皇后特地将效劳二字说的用力,为的就是提醒裘贵妃别再说错话了。
裘贵妃是故意还是无意,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皇后这话说了有没有用,还真的没准。
裘贵妃的胆子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站在她跟前,她该发脾气还是照样发脾气,瞧瞧上次,人都已经被幽禁了,还是毫发无损的就这么出来了,如今住在水阙宫,倒是比原来的宫殿还要豪华,皇上对裘贵妃的宠爱可见一斑。
再看皇后,虽说皇上这些年每天都会去皇后的凤临宫看望皇后,可若是真要说皇上往凤临宫送什么好东西了,倒是不经常听说,就算是送了,也都是一些平日里能用得着的绸缎茶叶之类,这样的赏赐和裘贵妃的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所以皇上到底是向着谁的,还真是有些说不准了。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好像本宫是多余的一样,看来本宫今日到场是让皇后不高兴了,要不然本宫跟皇上说一声,还是不要在这里碍皇后的眼了。”
“贵妃要是身子不适要回去休息,本宫自然不会拦着,可若是要冤枉本宫故意刁难,本宫可不会成全。”
“皇后娘娘言重了,您有没有为难本宫,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一个个都看的很清楚,本宫断然不会冤枉了皇后,倒是皇后说的委屈,好像本宫欺负了您一样,您是一国之母,本宫只是贵妃,又怎么敢呢?”
“贵妃到底是敢还是不敢,贵妃自己心里清楚,若是贵妃今日真心为皇长孙庆贺,那贵妃就赶紧入座吧,本宫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实在腾不出空来跟贵妃闲聊。”
“刚才皇后娘娘还说人手充足不需要本宫帮忙,这会儿就很忙碌了,皇后娘娘这是不屑让本宫帮忙,还是嫌弃经过本宫手的东西都脏了呢?”
“贵妃这是哪里话?本宫何曾说过这种话?贵妃若是想冤枉本宫,也不该挑选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吧,若是让皇上看见了岂不是心寒?”
“原来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会心寒啊。”裘贵妃掩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