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额头上冷汗直冒,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此刻她心里百转千回,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况且当年的法师也将那冤魂给镇住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是那个女人,可如今被他们这样一提,似乎也极有可能,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来向她索命了!
沈梅的害怕全部写在脸上,云长青眉头紧皱,却强忍着没有问出心中的问题。
这里面最不明白的就是云清敏了,关于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所以她不懂母亲和其他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可现场的气氛让她隐约猜想到,那个死在井中的女人,和母亲脱不了干系。
在这府里,她和母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众人怀疑,让父亲对母亲失望。
云清敏噗通一声跪在沈梅边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长青,眼泪不自觉滑落:“父亲,您是在怀疑母亲吗?不是说母亲当时怀孕了嘛,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对手,况且丫鬟都是干粗活的,力道肯定要大的很多,好歹母亲生下了清敏,纵使清敏不得父亲喜欢,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难道父亲对母亲就没有一丁点的信任吗?当年怀上清敏,也不是母亲故意的啊。”
当年的事情是大夫人的伤疤,也是云长青的伤疤,若不是那一次醉酒,他和沈梅有了关系,沈梅又怀了云清敏,那么他和雨儿,怕是恩爱的不得了,家庭和睦一家幸福,就葬送在那一次醉酒之后。
可是他没有资格去怨恨沈梅,因为当初沈梅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挣扎的时候被他伤的,算起来,是他强要了沈梅,其实云长青到现在都不明白,向来对别的女人毫无兴趣的他,怎么会在醉酒之后做出这种事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有办法。
云清敏的话,总的来说还是让云长青心软了,再怎么样,当初的事情也不是沈梅所愿,她确实没有理由去杀害一个丫鬟,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云揽月也及时道:“父亲,清敏说的很有道理,沈姨娘是个弱女子,自然不是丫鬟的对手,除非她有人帮忙,沈姨娘,你说对吧。”
沈梅浑身打了一激灵,有人帮忙!为什么云揽月要这样说,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纯粹的无意吐露,这丫头说出来的话,为什么总能让她心惊肉跳?
云揽月的话只是击中了沈梅的内心,其他人都当做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比喻。
大夫人蹙眉看了看云揽月,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让她惊喜了,恐怕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懂她的心思,她到底是站在谁这边的,也无从得知,如果是迷惑对手的话,她已经成功了。
云长青叹息一声,沉声道:“都起来吧,又没说你们什么,一个个这是什么态度。”
云清敏委屈的咬唇,伸手搀扶着沈梅,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好像在这个府里,只有她们两个能够相互依偎,看在云长青眼里,当真是可怜的紧。
大夫人明白,今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但是青青的死既然被说起了,她定然不会就这样算了,或许,云揽月知道些什么。
云揽月笑看着沈梅母女,道:“沈姨娘,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你没做过,何必惧怕那些鬼神之说呢?”
沈梅干笑了两声,沉重的点了下头,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揽月说的对,府里上上下下都没有和你一样的遭遇,肯定是你闲着没事做想太多了,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清敏,还不扶你母亲回房休息,看看那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
云长青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沈梅,但实际上那语气里明显的厌恶和不耐烦,清清楚楚是在嫌弃她。
云清敏道了声是,扶着沈梅就出去了。
沈梅双腿有些酸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说只是幻觉,那么地上那一滩水渍又该作何解释?
冤有头债有主,难道真的是当初那个丫鬟来找她报仇了?想到这些,沈梅的身子就不自觉的颤抖,但是又不敢将真相告诉云清敏,所有的害怕,她只能自己承受。
大堂上,云长青和大夫人问了云揽月在宫里的一些事情之后,也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了,女儿一走,大夫人也起身准备回房,云长青嬉笑着跟在她身后,到了听雨阁门口,却被她拦了下来。
“雨儿,怎么了?”
“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夫人,何必夜夜留宿在我这里?”
“雨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何来原谅一说?”
“雨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保证,除了那一次之外,我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沈梅在这府里夜夜独守空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这样,还是不能让你接受我吗?”
“你就算留宿在我这里,今晚我也不会让你睡在床上,这样你也愿意?”
“只要跟你在一起,让我睡哪儿都成,雨儿,你知道我不是个只想着床笫之欢的男人。”
大夫人面色一红,忍不住说了句:“你要不是,我能生七个那么多吗?”大夫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暧昧,恼羞成怒要往里走,云长青厚脸皮的立马跟了上去,玉娘见状,笑了笑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最终云长青有没有睡在床上,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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