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宫廷内外都似乎特别安静,但是在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又有谁能看得见。
深夜,东宫之内,一名暗卫突然出现在燕北秦的寝宫,燕北秦瞬间睁开眼睛,眼底都是戒备。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浅眠,稍有响动就完全清醒了。
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看不出他的面貌,见燕北秦从榻上坐了起来,跪地道:“属下参见太子。”
“说。”
“属下已经查明,丽妃乃裘贵妃的人,裘贵妃向来与皇后娘娘不对盘,且是大殿下的生母,此事并非丽妃一时愤怒而故意刁难。”
“裘贵妃?”燕北秦嗤笑一声:“裘贵妃与丽妃难得相聚,她们之间怎么会有关联,这其中,你可查清楚了?”
“殿下,丽妃身边有一宫女,是男子所扮,他每次去裘贵妃那里就装扮成太监,在丽妃那里就装扮成宫女,所以才没人发现。”
燕北秦眯着眼冷笑道:“丽妃左不过是裘贵妃的一枚棋子,裘贵妃利用丽妃想玩个敲山震虎,本太子就教教她,什么才叫真正的敲山震虎!”
一连几天宫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难得传出嫔妃之间争宠吃醋的话题,在这深宫之中也是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这天一清早,李公公便赶来了云府,称是宫里出大事了,皇后娘娘命他赶紧来接她入宫,但也并未说起原因。
巧翠有些害怕,一路都处于惊恐状态:“大小姐,宫里出事了,为什么皇后娘娘要您过来呢,皇后娘娘到底有何用意?”
李公公在前面走着,听了这话耳朵一动,只听云揽月淡淡道:“皇后娘娘自有她的用意,何必猜测。”
云揽月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看向李公公,巧翠会意,连忙点头道:“是巧翠多心了,大小姐莫怪。”
云揽月看着李公公将她往深宫里带,询问道:“李公公,这是要去哪位娘娘的宫里去?”
李公公转头道:“回云小姐的话,这是去往丽妃娘娘宫中。”
“丽妃娘娘?出什么事儿了吗?”
“云小姐去了便知,就在前面了。”
云揽月眯了眯眼睛,也没再问什么,一行人刚到丽妃的丽娇轩,就听到声声哭喊求饶声,若是她没听错的话,正是来自于丽妃。
巧翠看了看她,云揽月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巧翠咬唇,扶着云揽月在李公公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皇帝皇后都在,院子里跪了一片,纷纷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丽妃跪在皇帝脚边,拽着她的裤腿卑微求饶,可皇帝冷着脸,看都不愿意看丽妃一眼。
云揽月渡步到皇后身边,心里想着:这就是最无情不过帝王家吗?以后这种画面,会经常出现在她眼前吗?
云揽月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伸手招呼她过去,她也就免了礼节,并未行礼,皇帝自然是看到她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眉头,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
丽娇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着,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云揽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名身着宫女服的人单独跪在一处,宫女衣服都被扯开了,露出健壮的胸膛,分明是个男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匍匐在地上,而是跪的身板挺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云揽月见惯了死人,男人眼中的坚定让她明白,他不是不怕,而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丽妃宫里有男人这并不稀奇,每个妃嫔宫内都有侍卫守护,实属正常,可若是一个男人打扮成宫女的模样混在丽妃宫里,那就绝对值得怀疑了。
云揽月曾经听过一则宫里的故事,前朝有一位昏君,终日沉迷酒色,后宫佳丽无数,但女人多了,总归是顾暇不及,于是有妃嫔就设法在身边安排了一个男人,平日以宫女示人,私下便是妃嫔的情人。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昏君终于得知真相,气得当场将那男人砍杀,妃子也被处以极刑,以泄昏君心头之恨。
此情此景与故事里的情节多么相似,难道丽妃也效仿那位妃嫔,在宫里养了男人?
云揽月惊诧之余,看向跪在皇帝脚边求饶的丽妃,她声泪俱下,似是非常委屈,口口声声的愿望,字字句句的陷害,可皇帝一句也没听进去,任由她哭喊。
不知为何,她看着丽妃,真心是冤枉的,一个心中有鬼的人,不会喊冤喊的如此急切。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无辜的,臣妾对皇上的忠心,难道皇上看不见吗?”
皇帝似是终于忍不住,狠狠将丽妃踹开,厉声道:“朕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当朕真的糊涂了吗?”
丽妃不敢呼痛,再次爬到皇帝脚边:“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一醒来就看成这样了,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臣妾,所以才会让皇上看到此景。”
“按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说皇后在陷害你?你何德何能,让皇后对你上心?”
“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或者是,皇后身边的人。”说话间,丽妃直直盯着云揽月,分明意有所指。
皇后蹙眉,叹息道:“本宫念想着若是你诚心认错,便求皇上开恩饶你一命,可你三番两次出言中伤,本宫也无须再忍。”说着,皇后看向皇帝,一字一句道:“皇上明鉴。每日清晨,后宫众位嫔妃都会到臣妾宫里请安,丽妃向来守规矩,未有一次缺席,今日无故缺席